有着柳夫人前车之鉴,他们都能想到,吃茶之后会发生什。
柳重明手心沁出层汗来,忍不住问:“姐姐,之后莲池事呢?”
那是他好不容易才定下世子妃,光是拿那个字眼来说起沉舟,他都不舍得。
柳清如看弟弟瞬间手足无措,轻笑声,问道:“他还爱吃通花软牛肠?”
柳重明惊,旋即明白,姐姐早就知道。
“今天在园中,爹找过,时间不多,只简单说几句,”柳清如不再逗他,曼声道:“爹说让问你,究竟怎回事?”
柳重明定定神,心中已有腹稿。
今天这样剑拔弩张,只是外人希望看到争吵,所有人都希望抱成团白柳两家被拆开,包括皇上在内。
这样场戏,人人都满意,除面前受委屈似弟弟。
“没有。”
面对姐姐,柳重明不会说谎,姐姐是他们前路上最重要环,他几次考虑过适时与姐姐说起,直没有找到好机会。
在这个再简单不过回答里,柳清如为自己猜测推敲出答案。
宫人将房门关上退出去,四周安静下来,柳重明才蓦地红眼睛。
他看着白府家将把曲沉舟连拖带拽地拉出去,虽然知道石岩必然不会真亏待沉舟,可那种无力保护滋味,仿佛寄生在血肉里虫,碰不碰都会疼得连心。
他看到自己心中,在不知不觉中滋生许多欲望,包括从前没有、对权力欲望。
生在候府,柳重明直只当这地位是枷锁。
可如今他明白,还远远不够,不够将他前行路上切碾碎,不够保护他需要保护人。
整个来龙去脉太长,他就捡要紧说。
从得知曲沉舟借尸还魂,到曲沉舟天赐之眼,再到与潘赫、廖广明这些人纠葛,直说到因母亲那边发现乌头|碱,跟着姑姑来春日宴。
“不光嘱咐清池和石磊,还让人盯着那边,”他越想越是懊恼:“可是不知道为什,沉舟和姑姑出来时候,他们还是没盯住。”
对于宫中这些手段,柳清如比他更解。
“他如果不带着姑姑绕路,恐怕很快就有人追上来传旨。皇后是必然不会出现,到时不论是让哪位娘娘与姑姑遇见,免不坐坐吃茶。”
“那个下奴,就是重明养在房里娈宠?你们在保护他,是?”
柳重明正在心中字斟句酌,想着该对姐姐坦白哪些,陡然听到这问话,当即脱口而出:“他不是……”
话出口,发现上姐姐套。
柳清如抿着嘴笑,只当没听到他辩解,自顾自说道:“重明眼光倒是不错,难怪瞧不上般人,这个样貌若是生成个姑娘,进宫,姐姐怕是要日日空望?”
柳重明最是拿姐姐无可奈何,明知道是在逗自己,只能干着急:“他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
柳清如看着他,没急着发问,只静静地陪着坐会儿,见柳重明自己便很快压下片刻脆弱,才将茶盏轻轻碰响。
柳重明回过神,叫声:“姐姐。”
“你和石岩闹脾气?”柳清如没问莲池事。
她是看着这两个弟弟长大,有些事情别人看不出来,她却能察觉出其中古怪。
弟弟们都是有脾气,不是没吵过架,却不可能是这个样子,这不是弟弟们性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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