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琉璃眼仿佛早已将他看穿。
那些上不得台面把戏和试探。
赶到成峰围场时,早已人困马乏。
年轻些倒还能
“忘。”
柳重明抓软靠垫在腰间,向后躺去,微微眯起眼睛。
如果不是万不得已,他并不想这样做。
走出试探这步,他和沉舟之间原本就存着丝缝隙信任,已经裂开。
他们明明在几天前还起过生辰,他破天荒地推家宴之外所有邀请,两人浅饮小酌,只觉余生就这样度过,也是无憾。
可不管怎说,白石岩也不是随意拿捏之辈,他这次最要紧,还是该仔细关注姐姐安危。
慕景昭眼睛看着外面,随口问声:“你怎不去陪贵妃娘娘?”
“刚回来没多久,她有些晕车乏力,刚让人送些药过去,她该是睡下。”
柳重明应着。
这趟围猎,皇上身边陪着,是从前寂寂无名朱美人。原本轮不到这样位份低微妃嫔随行,可朱美人现在不同于前,是个双身子,三个月,据说还是个皇子。
,他正是出风头时候,听说慕景德现在可看中他,看把他得意,啧。”
柳重明目光落在那人身上。
任瑞得意是自然,无论是在廖广明事上出乎意料成功,还是因为在洛城剿匪功劳,不少人暗地揣度,锦绣营那个空缺,也许会落到任瑞头上。
也亏得他们还有江行之,齐王心容不得锦绣营,更不会容许任瑞这种人脱离自己管控,变成下个廖广明,与自己坐在不相上下位置上。
早在流言传出时,齐王就与皇上表过态度。
可那道缝隙已经裂开,与其放任到不可弥补,他宁可自己去查探番。
那扳指就塞在他枕头下面,早晚会被人发现,而沉舟比谁都清楚,离京狩猎这长时间里,不戴那扳指意味着什。
他想知道,沉舟会有什反应,也想再仔细地看看,梦里究竟有些什。
但愿什都没有。
柳重明歪歪身子,有些出神地盯着车外排排闪过红叶绿树,想着临出门前,曲沉舟送他到门外时,始终微笑着看向他那双眼。
宫里有些年没这个喜讯,皇上经不住朱美人撒娇恳求,便带着起来。
朱美人也算是个聪明,若是此时跟皇后起留在宫里,等皇上秋狩回来,怕只能见到个死胎。
看着任瑞走远,慕景昭啐声“不喜欢这人”,才缩回头来,从他手里接点心,忽然“哎”声。
“怎?”柳重明问,顺着目光看向自己手。
“你扳指呢?”慕景昭把他两手都掰起来看:“平时也不见你戴什,就那个扳指每次都见,怎这次出来打猎,还不戴着?”
幸好如此,也免他们还要多费心思。
慕景昭犹在絮絮叨叨:“慕景德居然连这种人都敢用,疯吧。”
柳重明瞥他眼,暗自微笑下——难怪曲沉舟说,把掌着兵权齐王放在头个,相较而言,宁王还算是有点脑子。
他目光不由自主向别处扫去,却没寻到白石岩。
记得出门时候,曲沉舟就特意提到过,齐王搞掉个廖广明,正是士气高涨之际,下个目标十有八|九就是白石岩,多留心着点,尤其如今柳贵妃盛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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