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面面相觑半晌,才有人真情实感地赞声。
“凌少卿,失敬。”
曹侍郎深深呼吸几口,当机立断两眼翻,栽倒过去,终于被人拖抱到另边。
过不多久,又人步入朝房,环视圈,坦然坐在那段空出条凳上,从袖子里摸出卷册,不做声地翻阅着。
所有人目光又落在那人身上,有人极小声提醒:“凌……凌少卿。”
凌河漠然抬头,看着对面飞快手势,这才想起来看看身边,平静自若地打招呼。
“曲司天,柳统领,两位好早。”
前些时候曲司天接掌骁营,可是干件不得事,借着新官上任三把火,差不多算是直接脚踩在柳重明脸上。
之后这事居然就这被皇上压下来,谁都看得出来,几次争锋,柳世子都没能占到什好处。
这两个人里,谁圣眷更浓,谁占上风,不言而喻。
难怪这个地方没人坐,难怪同僚们都以目光示意他赶紧跑。
马上就跑是不可能,他只能僵硬地转动脖子,挤出点微笑,向另人打招呼:“曲……曲司天……早……”
地上那几块血淋淋耳朵,当即回答:“遵命!”
曹侍郎赶到朝房时,时间还不算太晚,需要等些时候才能早朝,便习惯性地去寻座位。
朝房虽然面积不小,可皇上上年纪,几日才早朝次,上朝*员人数更多,摆不下藤椅,放便都是条凳,去得晚,就只有站着等份。
他眼便瞧到张条凳上只在两头坐两个人,中间空出好大块地方,心里庆幸声,忙擦擦汗,抖衣摆,安稳坐下。
坐下后才看到对面同僚齐刷刷投来目光,似是有千言万语,却不好开口。
坐在两边两人都嫌恶地扭过脸去,像是什也没听到,也不应他。
宫里消息挡不住,谁都知道前些时候凌少卿审讯过曲司天,而对于世子,他们还没那健忘,会不记得去年在大理寺刑科民科之争。
这三个人关系好得起来才怪。
凌河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冷遇,却是毫不在乎,又低头细细琢磨案宗。
之前有占据条凳两边两人,众人以为这气氛已经足够胶着,却没想到凌河这不通人情世故地坐在中间,将这份诡异鼓作气推到顶点。
双潋滟异瞳转过来,冷淡地嗯声。
曹侍郎像是坐在冰和火交界处,半边淌汗半边哆嗦,硬挺没多久,刚颤颤嗫嚅句“下官……下官忽然肚子疼”,就被柳重明半笑不笑地呛声。
“怎,见在这儿,曹侍郎不愿同坐是吗?”
他忙频频摇头:“不是,不是,哪里话!”
另边曲沉舟冷淡地问:“那是因为?”
“诸君早……”
话没说完,听到自己右手侧那人也懒笑着向他打招呼:“曹侍郎来得早啊。”
曹侍郎目光还没看到那人,先瞟到斜靠在凳子边上拐杖,心里咯噔声,反应过来这是谁声音,刚刚擦去热汗全换成冷汗。
“世子……柳统领也……早。”
知道右边是谁,不用转头去看,他就能想到,如今坐在自己左手边是哪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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