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水正好,攀着绳子下去。”柳重明也过去,摆摆手驱散别院中旁人,在井沿上坐下,反问道:“难道要本世子亲自下去?”
知味眼看着众人逐次退出去,便是再迟钝也明白世子爷不是在无事生非,在井边跪下时,撑在地上手臂都在打颤。
“世子饶命……”
“你做错什?”柳重明眨不眨地看着他:“你真不肯下井?为什?”
知味在这步步紧逼之下完全慌手脚:“……不敢……”
那球在他脚尖上挑,直奔知味而去,吓得知味条件反射闪,蓄力道球砸到后面树干上,又歪歪斜斜地弹开,不偏不倚地撞在井眼上,没踪影。
旁管事忙要招呼人去捞,却被他摆手斥退,只向知味示意:“去捡回来。”
看着知味脸瞬间变得苍白,他心中把握从五成到八成。
井。
这就是曲沉舟为知味卦。
跟他们预料样,水路。
慕景延果然对曲沉舟抱有极大警惕和疑心。
如果说之前也许还会在水路和旱路之间犹豫,在曲沉舟与董成玉偶遇之后,归程果断选择水路。
他甚至能想象到怀王之后夜不能寐。
董成玉生死关系着他们两方交锋,还有慕景延对曲沉舟考量。
这年冬天虽然冷得邪乎,可春天到得也意外早。
不过是二月中旬日子,中午时分就暖得能嗅到春日气息。
柳重明脱夹棉外袍,将头发高高束起,手里惦着个革球,五六个人围着他,起玩着白打。
那球高起落下,颠在膝上足尖,又或在身上起伏,四周陪玩也使出全身解数,或是流星赶月,或是转花枝,或是大小出尖。
周围不上场人也忙着声声喝彩,热闹非凡。
“为什不敢?”柳重明声音轻柔下来:“你是害怕吗?秦思源?”
知味猛地抬头,脸不可思议中有着更多惊惧惶恐,不由失声:“你怎……”
“怎知
如果知味真是他们要找人,也许经年累月警惕可以让人面对石矛县这三个字保持冷静,也许会记不清曾经长相,可是亲身经历恐惧……
不可能忘记。
知味善良单纯,与他和沉舟能想到别法子相比,这样也许是最温和有效手段。
“去啊,把球捡回来。”他催促。
知味脚步慢慢移动过去,只瞟眼井水,便双腿软,坐倒在井边,颤颤回答:“世子里面有有
“心情不错,”他重复遍,示意知味去把革球取过来,在手中掂掂,问道:“玩过吗?”
知味怯怯摇头。
“没玩过也不要紧,教你。”
柳重明不由分说地拉着知味站个对面,球从手中落到小腿,又滚到脚背,被颠起来。
“这叫下截解数,用腿和脚踢就成,来试个?”
直玩到日头高起,这场蹴鞠算是尽兴,众人散去,别院里这才渐渐安静下来。
知味托着水盆,见柳重明擦几次,脸上红热仍未散去,忍不住轻声搭话:“世子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。”
“是吗?”柳重明将汗巾丢在水盆里,笑意盈盈。
也确是心情还可以。
有怀王在从中作梗,户部确无法光明正大地留下董成玉,中元节过没多久,董成玉便出京南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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