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沉舟缓缓迈进门槛,掸衣摆,在宫人搀扶下躬身叩拜:“臣见过皇上。”
虞帝正在与自己下棋,颗黑棋正从颤颤指间跌落棋盘。
他刚刚有股无名闷火窜起来,又在这声音里呆怔片刻,叹声:“身体好没有?”
曲沉舟伏地再拜:“已经好许多,昨日便能模模糊糊见到影子,今天可以独自出门。”
“身体刚好,还跪着做什,起来罢,”虞帝推乱棋盘:“先不急着卜卦,陪朕下局。”
若是没听到最后,他也想还完全想不明白这葫芦里卖是什药,可“虚席以待”四个字为他彻底解疑惑。
曲沉舟居然还是这样死性不改,甚至怕他不同意,会从中作梗,直到怀王开始在半路集结人马时,才让知味告诉他。
如果他猜没错,这个时候,曲沉舟已经在去往清心居路上,亦或是已经见到皇上。
曲沉舟用自己做筹码,布下场豪赌。
要不光是慕景延性命,还有他们曾经筹莫展那本册子——大虞烂根将会被次挖出。
地图,猜测走到哪儿,还等着过十里亭。可惜让他白等场,他肯定想不到,……”
“在返程路上?”柳重明手中炭笔戳在地图上,神色凛:“谁告诉你!”
知味站在书案旁,被他疾言厉色吓得不轻,口中话也变得磕磕巴巴。
“是……是您认识……薄统领,他前几天来找说……怀王卯时刻出发,大概辰时左右会停下,收拢回京人手大概需要两个时辰。”
“您还有时间准备,但是时机要把握恰当,将来皇上面前要仔细说话,对得上时辰。”
旁有人搬来椅子放在软榻边,他眯眼看会儿,才确定那宫人不是于德喜,竟忍不住又叹口气。
曲沉舟灵巧手收拾着棋盘,小心问:“皇上可是有什心事?”
“心事?”虞帝见他懂事地不提那场无妄之灾,呵呵笑:“你小小年纪,哪知道什心事。”
曲沉舟果然不再问,枚棋子轻声落在棋盘上,倒确勾起他许多感慨和伤感。
从前于德喜还在时,还没觉得自己这般苍老,可于德喜不在,他才看到身边许多
硬弓已经被张开到尽头,所有人都没有回头路。
“小疯子!”他只觉得全身血在瞬间被烧得沸腾起来:“疯子!”
知味追着他,慌忙提醒:“世子,您现在还在禁足中,不能出门……您去哪里?”
柳重明步跨出门槛。
“有个小疯子想死,必须把他接住!”
知味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说究竟是什,可那位薄统领说得无比严肃,他知道自己少说句,世子爷也许就性命不保,这几天连觉都没敢睡,生怕梦话里泄露出去什。
“他说让在今天巳时刻把话传给您……不许提前透露……薄统领说得慎重,不敢不听,世子恕罪……”
他偷眼看柳重明逐渐铁青脸色,小心说道:“薄统领还说,怀王爷就要回京,曲司天在宫中虚席以待,还请世子与白将军起早做打算。”
“怀王回京……”瞬间慌乱后,柳重明彻底冷静下来。
这样缜密布置,对怀王多疑无比解,还有连自己身边人也调用自如熟悉做法,布置这切怎可能是薄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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