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萧彧打算扩大纸坊规模,便放出消息,纸坊要收徒。消息传开来,萧彧家门槛几乎要被踏破,村民都想送自家孩子来学做纸。
萧彧原本打算收几个年纪小孩子当学徒,不发工钱那种。后来琢磨,还是挑年纪大些,毕竟造纸也是个体力活,年纪大上手快。于是便收几个十几岁学徒,给工钱,第年给少,以后逐年增加,出师后还得给他干几年。
给工钱原因是穷苦人家,十几岁孩子都是家里壮劳力,如若不给工钱,那家就少个劳力,日子会过得很艰难。
家里事多,进出人也多,就显得有点吵,萧彧课堂都有点被干扰到。而且家中纸坊场地也小,施展不开来,萧彧便决定另外修纸坊,最好是离溪流近点,因为泡洗树皮需要大量水。
萧彧便跟吴兴义提出,拆他家老房子土砖来盖作坊,回头再给他赔点青砖修房子。吴兴义听到这合算买卖,岂有不答应,于是很快,纸坊就在河边建起来,造纸、晒纸都在纸坊完成,吴兴义父子带着徒弟轮流在纸坊守夜。
年还没过完,萧彧就决定盖新房,家里人多,房子已经不够住,他还打算雇更多人。
崖州房子以土坯房为主,还有不少竹木搭建房子,但萧彧决定烧青砖盖砖瓦房。
他仔细考虑过,土坯房用土砖大且厚,自然风干需要很长时间,崖州潮湿多雨春季已经到,不利于土砖晾晒。烧青砖土坯小,通常都是堆码起来晾干,旦下雨,可以在砖墙顶上盖草顶,不用担心天气。而且砖坯小,风干时间也短。
经过高温烧制青砖比土砖更结实耐用,怎看都更合算,无非成本略高而已。他已经烧过石灰,有烧窑经验,想必烧青砖难度也不会大太多。
萧彧亲自动手设计砖模,请木匠做出来,然后主动给雇工示范下砖坯做法。为赶时间,他请不少人,群人同时开工,不到半个月便能做好几万砖坯,再晾上半个月,就能起窑煅烧。烧青砖,也算是给烧陶瓷预热。
闵翀原本打算养好伤就离开这里,但他伤得很重,伤口好不容易愈合,却发现体力就跟老人样,走几步路就喘,应该是失血
自从萧彧向各家店铺推销低规格草纸,纸张便在崖州城内风靡起来。商家买来包裹货物,大户人家买来当手纸,也有人为省钱,买这种糙纸给自家孩子练字。
销量出乎意料大,出现供不应求状况。裴凛之每次上州城,所带纸张都要被哄抢空。卖纸成他们最大收入来源。
年初三开始,萧彧还没吩咐开工,吴兴义父子就已经着手造纸,连腿伤好大半大郎都来帮忙。大郎心思比父亲和弟弟都要活泛细腻,爱琢磨,他抄出来纸比他爹抄出来更薄更匀称。同样纸浆,产出数量就多不少,受到萧彧极大赞誉,这让大郎无比骄傲。
吴家原本以打渔种地为生,自从家里房子烧,搬到萧家之后,就不再打渔,除种地,父子专门替萧彧造纸。
萧彧给工钱比打渔收成高,这可比出海打渔安全舒服多。原本他们家最惨,结果现在过得比之前还要舒坦,倒是因祸得福,令左邻右舍艳羡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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