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那晚跑去斥责许世子无故伤人……
松玉芙来回渡步几次,眸子里慢慢显出几分惭愧……
……
冬日暖阳洒在朱雀大街上,沿街两旁车水马龙,街道旁寺庙、道馆香火鼎盛,不时有官家贵妇驾车乘轿来往,也不乏长途跋涉商旅四处观景,泱泱副盛世之相。
许不令驱马穿过朱雀大街,来到永宁坊外,报时钟鼓准时在望楼之上响起。
“切~你还知道‘君子不欺暗室’?你上次哈喇子都快流出来,要不是许不令把你打醒,你还指不定干出啥事儿……”
“萧庭岂会是哪种龌龊之人……”
“得啦,在坐没个好东西,你装君子给谁看?今天许不令没来,想看大方点就是……”
“那个酒疯子,忽然回来怎办……”
“哟~原来萧公子是怕这个……”
松玉芙脸上染上几丝羞愤。
后来写到快子时,手腕发酸,许世子才肯放她离开,本想着躲远远,剩下让许世子自己写,哪想到许世子又来句:
“明天晚上准时到,不然你替抄书事儿,整个国子监都会知道。”
唉……
人家是异姓王嫡子,可以不在乎这些名誉,她出生书香门第,父辈兄长皆是有名望大儒,岂能把这种事儿往出传,只能黄昏时分准时到钟鼓楼,写就是半夜。
咚——咚——
翌日,晨钟响彻长安,读书声如既往在国子监各学舍内响起。
松玉芙眼圈微红,拿着书籍在文曲苑内来回渡步,念着已经滚瓜乱熟典籍,学舍中王公贵子依旧没坐满,大半都在打瞌睡,真正跟着朗读学子极少。
她爹大祭酒松柏青,早已经被这群朽木气得不过来讲学,饶是她婉约脾气,也逐渐无可奈何。这几天也没能睡好,偶尔倦意上涌,也只能在腿上轻掐下保存清醒。
想起这几天遭遇,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恼火。
辰时三刻,不错分毫。
“许公子!”
马匹停下脚步,祝满枝便喜气洋洋跑过来行礼,手上拿着个小荷包,笑眯眯道:
“昨天三个宵小是惯犯,曾经伤不少兄弟,衙门奖
“呸——死边去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松玉芙听见这些交谈声,拿着诗书愣在原地。
许世子……是因为萧庭目光无礼,才打萧庭?
念及此处,松玉芙恍然大悟!原来许世子不是飞扬跋扈,而是君子不重虚名!
七天下来,她困倦不已,许世子却坐在旁边喝七天酒,想想便心里憋屈慌……
松玉芙胡思乱想,不觉之间,几个王侯之子窃窃私语忽然传入耳中:
“萧庭,你咋不盯着松姑娘背后看啦?上次看津津有味……”
松玉芙顿时回过神,微微蹙眉,都是王公之子她不好斥责,不动声色便想往出走。只是刚迈出脚步,便听到萧庭说话声:
“别瞎说,君子不欺暗室。”
那晚去钟鼓楼,本想和许世子讲讲读书人规矩,结果倒好,把她挂在钟鼓楼上吓得她几天都没回过神。
被逼着抄《学记》也罢,她在天寒地冻钟鼓楼上认认真真默写完整篇,坐在旁边喝酒许世子才开口来句:
“字迹不对,临摹笔迹重写。”
这不是欺负人嘛!
她气不过扔下笔,结果又被挂在钟鼓楼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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