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洪亮,中气十足,无半点心虚愧疚之意。
大殿中安静下来,所有人目光在许不令和李宝义身上来回,等着许不令给个解释,或者说个台阶,好让圣上象征性处罚平息此事。
但许不令这跋扈模样,可没有给圣上台阶下意思,难不成还事出有因?再有原因也不能把脑袋往人家门口丢,多大仇啊……
稍微沉默片刻,宋暨才开口道:
“许不令,昨夜李天戮被杀,人头被割走,今日还丢在李家门外,事儿可是你干。”
“死丫头,闭嘴……”
许不令听见这话有些头疼,他都这惨无人道,竟然还有人担心他?余光看过去,想瞧瞧哪个姑娘这贴心,忽然发现松玉芙也坐在陆夫人旁边。
按理说松玉芙性子,得知他乱杀人,此时应该十分愤怒或者担忧才对,可此时看去,松玉芙却是神色古怪,还给他露出个肯定眼神,副‘有在,不要怕’模样。
许不令脚步个不稳,心里有点慌!
这死丫头不会帮说好话吧!
巍峨宫殿之中,明显传出阵嘈杂,不少人都在斥责。
许不令对此视而不见,把马鞭扔给御林军后,便大步走上宫殿外台阶,脸上无半点紧张、忏悔,甚至还有点不耐烦。
踏踏踏——
靴子声响在宫殿外清晰可闻。
许不令跨入宫殿之内,入眼便瞧见几百双眼睛看着他,神色各异,只有最前方小撮臣子目不斜视。
冬日悬空,长安城歌舞升平,只有魁寿街出现些许骚乱,御林军已经赶到封路,避免事情传出去不好收场。
许不令扔人头后,便回到府上沐浴更衣,换件干净白袍,腰悬玉带,未曾及冠缘故,只是将根玉簪插在头上。
套收拾下来后,庭院外便传来脚步声,老萧杵着拐杖站在门口:
“小王爷,圣上叫你进宫问话。”
“知道,晚上陆姨肯定要训,去帮买盒胭脂水粉,仙芝斋,桂花味哪种……算,全买回来,自己挑。”
“是。”
许不令没有半点逃避意思,很干脆承认。
“圣上!你要给微臣做主啊!”
李宝义满目血红,却也知道不可能弄死许不令,此时只能看着宋暨,
为以防万,许不令眼神冷,凶松玉芙眼,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。
松玉芙却是弱弱低头,副很委屈模样,似乎有很多话要说。
短短几步路,也没法眉来眼去几次。
许不令大步穿过大殿光滑地面,在大殿中央停步,抬手躬身:
“许不令,参见圣上。”
宫殿左侧众女宾之间,陆夫人侧坐在桌案后,端着茶杯副事不关己模样。
其他夫人小姐则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:
“许世子来……”
“好俊,他不会被推出去斩吧……”
“把李侯爷推出去斩,都不会把许世子……”
“行。”
许不令整理好衣冠,便快步出府门,翻身上马疾驰到皇城,并未下马,而是直接穿过宫门。
皇城走马、剑履上殿,是孝宗皇帝赐给功勋臣子特权,许不令只是以前没用而已,今天为‘飞扬跋扈’找骂,所以半点规矩没有。
叮当叮当——
清脆蹄声和马铃铛交相呼应,直接在承庆殿白玉台阶下停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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