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公公就这走走停停,路过户人家院坝下时候,抬起头来,看向蹲在院坝边缘半大孩童,公鸭嗓稍微正常些,只像个迟暮老人:
“小娃儿,老刘家还住在村里吗?”
小娃儿脸上抹乌漆嘛黑,只是傻愣愣盯着贾公公腰间白玉佩,似乎是没见过这好看石头。
贾公公顺着目光瞄眼,呵呵笑下:“倒是忘记,都出宫咋还带着……”他抬起干枯手指,把宫里牌子取下来,丢给半大孩童:“拿去玩吧。”
小娃儿握着白玉盘,嘻嘻笑下,呜哩哇啦说几句话,看表情应该是询问和感谢。
辽东郡,清河县。
大玥版图走到这个地方,已经快到尽头,虽然有个县城名字,但放眼望去四野荒凉,走上两天,都不定能遇上冒着炊烟村落,似乎已经走出人间,来到世界边角。
天下是个大棋盘,帝王公侯、贩夫走卒,都只是上面颗颗棋子,随大势而动,无人能逃避,其中稍微强些,才能稍微改变自己路线,从而在棋盘上占据更有利位置。
而清水县位置,可能就处在棋盘最角落,或者已经到棋盘外。棋盘上帝王公侯为块石头勾心斗角、江湖枭雄为各方势力浴血厮杀,都已经和这里没关系,只是个小地方罢。
年关将近,处于深山之内小村落,沿着山坳散落着十几户人家,老旧土房门框已经清扫整齐,看模样是为年三十贴对联做准备。半大孩童穿着兄长传下来旧衣裳,蹲在门口,好奇看着可能是自出生以来第个踏入村落外人。
贾公公仔细听下,听不懂,这才想起小村子肯定不通雅言,他也记不得家乡方言。
“唉……”
贾公公略显失落,按照小娃儿表情,鸡同鸭讲聊两句家常,然后继续往前走两里地,在个山沟沟里,找到破破烂烂土房子,几十年前房顶就塌,只剩下堆土墙壁。
贾公公站在已经变成菜地老房院坝里,左右看看,顺着小时候记忆,找到房舍后面祖坟,撸起袖子,把已经比人还高杂草和小树清理掉,露出几个个小土包,深山村落也没什墓碑,都是长辈口口相传,说‘这是爷爷、这是奶奶’,这多年过去,也分不清谁是谁。
寂静山野间,白发苍苍佝偻老人,站在几尊老坟前,认认真真叩拜番。然后用木棍,在地上掘出个人躺坑,枕着泥土躺在里面,看着雪花从头落下盖在身上,双眼显出几分
村口小道,有颗很大槐树,合抱粗,已经不知在村口立多少年,对于这里所有村民来说,出生就长在这里。
穿着寻常布袍子贾公公,头上戴着毡帽,背着手仔细打量眼前大槐树,应该也是在回忆这棵树是什时候出现。毕竟他当年离开村落逃饥荒时候,也不到十岁而已。
甲子转瞬即逝,除树长高些,好像也没什变化。
贾公公咧嘴笑,露出几颗大牙。背着手慢悠悠走过狭窄乡野小道,走几步便停下来看看,回想片刻,然后继续走。
村子不大,来外人很快就全发现,农闲在家庄稼汉和婆娘,站在门口打量,因为来外人穿着很整洁,可能是镇子上老爷,也不敢上前客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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