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估计再过不久,就要死。
柳煦顿在原地僵几秒后,连忙推开旁人,冲进去。
残酷事实对他造成冲击,他跑出去时候个趔趄,险些跌在地上,就那路连滚带爬地冲进手术室里。
沈安行赶紧跟上去。
手术室中央立起四面蓝色屏风,还有盏白灯在其中冷冰冰地照耀着。有仪器滴滴答答声在很规律地响,像是在倒计时。
医生是领着个护士留下来,他脸上戴着口罩,身上还穿着绿色手术服,衣服上沾不少鲜血。
他看圈几个人,又很快收回目光,取下口罩,垂下眸去叹口气,说:“抱歉,们尽力,真救不回来。”
柳煦:“……”
柳煦微微往后退半步。
柳婉怕他被这消息震得当场厥过去,连忙扶他下,又不甘心地问:“就没有办法吗?”
时间分秒过去,沈安行听到柳煦在他身边轻轻哽咽着。
沈安行听得心里难受。他抬起头,看到柳煦双手很用力地攥成拳,在阵阵抖。
沈安行有些于心不忍,尽管知道碰不到,他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伸出已冻成冰只手去,虚握住柳煦那只颤抖不停手。
时间又过去很久。
终于,在将近下午四点左右时,手术室门咔哒声,开。有堆人推着手术用具和药物走出来,离开手术室。
抿着嘴搓着手。
后来过个半小时,他走到蓝色座椅旁边蹲下来,双手抱着膝盖,头埋在臂弯里,就这样缩成团。
他直都没坐下来过。
沈安行站在他旁边,看着他蹲在地上轻轻发抖,吸着气哽咽着,沉默很久。
最后,他蹲下来,平视着看柳煦会儿后,伸出只已经成冰手,想要去碰碰他。
柳煦跑过去,看到沈安行依然浑身是血地躺在手术用台上。
他脸上仍旧还都是血,只眼睛似乎已经睁不太开,身上衣服都已经被剪掉,正鲜血淋漓地耷拉在两边,露出大片触目惊心血肉模糊,心口上贴些铁片,那些铁片连着许多细线,连在旁正滴滴嘟嘟响
医生摇摇头:“都试过。要是还有别办法,也不会出来说这些。”
他边说着,边侧侧身,又说:“总之,趁还有意识,就赶紧进去道别吧。估计再过不久,就要……”
医生说到这儿,就不吭声。
他只说半句,没把剩下半句说出来。
但剩下话就算不明说,大家也都知道。
直安安静静蹲坐在地上柳煦个激灵,连忙站起来。
他眼睛红得充血,脸上也全是泪痕。
但他没管那多,连忙往前几步,走到个走向他们医生跟前。
其他三个人也连忙站起来,围上去。
柳煦忙问:“怎样!?”
可他所看到切都是过去,所有切也都不是真实,所以他伸出去手理所当然地穿过柳煦。
他碰不到他,他什都碰不到。
这也难怪,因为此时他正躺在手术室里生死线,靠着呼吸器来维持着濒死命。
沈安行抿抿嘴,低下头。
他想想,又挪到柳煦旁边去,跟他起蹲坐在地上,在弥漫着药物冰冷味道医院里,等着自己死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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