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辰,便宜儿子应该快要醒过来,杨兼眯着眼睛想想,试探试探……也好。
杨兼轻声打起帐帘子,悄无声息走进去,营帐里面有些昏暗,小包子还未醒过来,睡得正香,这几日小包子直都有睡午觉,所以这会子已经习惯睡午觉,十足香甜,还打着小呼噜,吐息匀称厉害。
杨兼走过去,不动声色观察着小儿子,张小包子脸,已经被喂养白白嫩嫩,脸蛋上都是婴儿肥,小手臂差点胖出小藕节,别看他年纪小,睡觉模样竟然异常规矩。
两只小手放在身前,搭在被子上,小身板儿笔杆条直躺着,好像童话故事里睡美人。
“唔……”小包子突然梦呓声,杨兼没听清楚,往前凑凑,仔细倾听。
朕……
杨兼听到这个字,眯眯眼睛,若有所思起来。
或许很多人觉得,“朕”这个字从秦始皇开始,就是皇帝自称,但其实并不然。在南北朝时期,北周延续是周朝礼制,皇帝自称寡人,而北齐皇帝自称孤,都没有以朕自称习惯。
怪不得宇文胄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,“朕”这个字眼儿在这种年代里,便稍显陌生些。
杨广之所以认识他骆拔,其实缘故很简单,杨广也不是个简单人,他乃是个“过来人”,因此熟知这段历史。别看他骆拔现在还不是甚大官,但是日后在北齐,那是如鱼得水,好不自在,与高阿那肱和韩凤并称北齐三贵,等到北齐灭亡之后,这三贵都归降北周,所以杨广眼就认出他骆拔,纵使这具小包子身体以前从未见过他骆拔。
“好……头颈……”
杨广用午膳,悠闲躺下来睡午觉,自从做过人质被救回来,杨兼对他宠爱程度已经变成溺爱,真是你捧着怕摔,含着怕化,每日中午定要吃得饱饱,然后睡次午觉,杨广觉得,自己可能已经胖圈不止。
已经熟悉这种安逸生活,杨广很快便睡着,朦朦胧胧中,竟然又回到江都宫成象殿,杨广手中举着铜镜,映照着自己脖颈,修长有力食指划过脖颈上微微露出青筋,轻笑说:“好头颈,谁
杨兼现在回想起来,便宜儿子确太聪明些,有时候,表现出不同于寻常孩童聪明,个四五岁孩子,就算再聪明,也绝对不可能挑拨离间,而且还不是为多食口,多顽个玩具,小打小闹挑拨离间。退万步说,就算个四五岁孩子早熟厉害,学会挑拨离间来自保,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扎瞎高阿那肱眼睛。别说是四五岁孩子,放个成年人去,想要扎瞎高阿那肱眼睛,也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任务……
但有时候,小包子又和寻常孩童没甚两样,喜欢撒娇,喜欢哭唧唧,喜欢粘人等等……
宇文胄说:“并未有甚恶意,只是……有些事情放在心底里总觉得不妥,还是想对镇军将军言明,也免得误甚事儿,镇军将军只当多事儿也好。”
杨兼收敛若有所思表情,笑笑,说:“怎会?兼都听说,高阿那肱冲入潼关大营之时,宇文郎主舍身保护犬子,兼感谢还来不及。”
二人又聊会儿,等宇文胄把粥吃完,杨兼便收拾空碗,离开营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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