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陵王高长恭和领军将军韩凤被押解起来,身上缠绕着锁链,脖子上夹着厚重枷锁,被带回延州总管府之后,全都关押在牢狱之中,李檦谨慎起见,
“镇军将军醒!”
“世子!太好,世子醒!”
众人从战船上下来,来不及分享退敌喜悦,立刻赶向延州总管府,进入屋舍时候,正好看到杨兼眼睫颤抖好几下,似乎是要醒。
宇文会眼看着杨兼睁开眼睛,惊喜说:“太好!你终于醒!急死们!你看看,小玉米都哭!”
尉迟佑耆连忙揉揉眼睛,声音哽咽断断续续:“世子,太、太好,世子醒过来,去叫医官!去叫医官!”
“不惜……”
“不惜活成条疯狗,也不愿意放弃,怎可能在这种时候放弃?”
浑浑噩噩,杨兼听到自己在说话,那粗粝嗓音,带着狰狞而疯狂笑声,沙哑说:“杨兼,记住……你这条疯狗,在你还没咬人之前,都不能死。”
杨兼迷迷糊糊,他很累,但说没错,自己是条疯狗啊,总是伤痕累累,在没有咬人之前,是绝对不能死……
“父亲?父亲……”
五指,他好像被水淹没,不停下沉,下沉,直沉入无底深渊。
很累、很困,浑身无力,无论是漆黑,还是疼痛,这切都让杨兼想起幼年阴影,挣扎在无边痛苦之中,没有个尽头。
想要……干脆就这般放弃,反而更加轻松。
“你死……就百。”
好像有人在对杨兼说话,不,那个对杨兼说话人,不正是杨兼本人?
杨广板着张小肉脸,虽他语气尽量平静,但自己都没发现,俨然变成个小唠叨,连串发问:“父亲,渴不渴?饿不饿?伤口疼不疼?是父亲刚刚醒过来,还是不要说话,多多歇息,修养要紧。”
杨兼听着他们话,眼眸滚动两下,不过眼中带着股子奇怪迷茫,慢慢伸出手去,摸两下。
杨广立刻伸出小肉手,握住杨兼修长手掌,说:“父亲?”
杨兼喉头滚动两下,刚刚醒来声音十足沙哑,带着股轻微干涩,低声说:“好黑啊……”
……
“父亲……”
似乎又有人在杨兼耳畔说话,声音又软又萌,绵绵糯糯,偏生还带着点子老成和稳重。
是,是自己便宜儿子杨广……
杨兼用尽全力睁开眼睛,耳畔声音更大,“父亲?父亲你醒?”
“将军醒!!”
杨兼从头到尾都知道,自己压根儿没有甚双重人格,只是童年阴影,造就个阴影杨兼而已,旦碰触到杨兼痛苦,他便会像疯样,释放心底里最“阴暗”面。
看起来温文尔雅,待人亲和杨兼,其实是条不折不扣……疯狗。
“你死,便再也不用痛苦,再也不用挣扎,多安详,多幸福,多美好……”那个“阴暗”疯狗跑出来,狰狞大笑着,不遗余力嘲讽着自己。
“你真……”他嗓音转,幽幽说:“你真,是这想?”
“如果真这想,又为什要挣扎,为什要苟活,为什要哭着咽下恶心蛋糕,为什要头破血流去打黑拳!你为……不就是活下去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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