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!”韩
牢卒不多言语,很快便离开,韩凤瞪着眼睛说:“喂!吃食!喂!别走啊!”
韩凤眼看着狱卒离开,叹口气,自顾自大马金刀席地而坐,拽拽自己枷锁,似乎想要调整成个舒服姿势,因着无聊,抬头去看兰陵王,眯着眼睛打量。
韩凤突然笑声,说:“怎,你竟真关心周人镇军将军?也是,奇怪,营地失火之时,那周人镇军将军竟然舍命救你,箭镞子都对穿,啧啧,这条手臂,不废都难,说你们没点子干系,是不相信,你们还真有腿不成?”
面对韩凤“调侃”,高长恭似乎已经见过大世面,平静厉害,反而让韩凤觉得有些无趣儿。
兰陵王可是遭受过杨兼垃圾话荼毒之人,韩凤这些小打小闹,根本不算甚,只是淡淡说:“他是个……怪人。”
没有将二人关在个牢房中,两个人人间,做对门邻居。
韩凤坐立不安,枷锁在身上哗啦啦发响,随着他动作不停撞击着,韩凤会子席地坐下来,会子又站起来,贴着牢房门往外看。
门外只有负责守卫狱卒,韩凤便用脖子上枷锁“哐哐哐”使劲撞着牢房门,粗哑着嗓音大喊着:“来人!!有没有人啊!渴,给弄些水来!饿,再给弄点吃得来!要吃肉!来人!!来人!”
韩凤嗓门洪亮,直大吼着,牢卒似乎不堪其扰,走过来怒目说:“喊个屁!吃个屁!镇军将军身负重伤,生死未卜,谁有心思管你们吃喝拉撒,饿就吃屎饮尿去罢!”
对门兰陵王高长恭便冷静许多,他身上也缠绕着枷锁和绳索,但是并没有韩凤躁动和狼狈,端端正正坐在地上,仿佛坐在最高贵席子上,加之高长恭面容不俗,不愧是难得见举世无双美男子,他这个模样,并不像是坐牢,反而像是在做客。
对于北齐而言,兰陵王是公族,是北齐自己人,然而自己人猜忌自己人,自己人坑害自己。对于杨兼来说,兰陵王只是个外人,然而杨兼却三番两次帮着他这个外人,不只是救他性命,而且还放他回邺城。
有好几次,兰陵王都觉得自己不识趣儿可能会惹怒杨兼,死之也是好,但杨兼压根儿便没有生气。
这次也是如此,兰陵王近距离看到冷箭箭镞子扎穿杨兼肩膀,这对个武将来说,简直就是致命损伤,就算伤口可以复原,但绝对也不可能恢复成原本理想模样。
退万步说,杨兼并非个正经武将,他可以让别人上阵杀敌,自己坐镇指挥,但兰陵王知晓,杨兼本人善理膳,总是变着花样儿做些新奇美食出来,倘或他手臂有个好歹,还如何理膳?
兰陵王怔怔出神,说:“为甚自己人陷害自己人,反而是外人看起来更亲和些?”
饶是兰陵王镇定如斯,听到“身负重伤”“生死未卜”这八个字,眼眸还是动下。
兰陵王慢慢站起身来,说:“且慢。”
那狱卒不耐烦说:“都说没有吃食,滚边去!”
高长恭却说:“镇军将军情况如何?”
那狱卒冷笑声,说:“好生新鲜,你这个齐贼,管们将军情况如何?猫哭耗子,装甚慈悲,滚滚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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