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礼成,唱延,纳收燃香。”
再次被陆邀抱起往佛像后面走,虞脱力似趴在他肩上,抬眼,面目凶煞山神立于高位静静看着他,面具之下
“击钟,跪,叩首。”
二人在钟声回荡中跪下。
虞腿有点软,余光里装着陆邀,在见他弯腰叩首时恍恍惚惚跟着弯下腰。
手掌撑着蒲团,缭绕香火熏得他掌心发软,喉咙也在阵阵发紧。
来之前,也,也没人告诉过他要和陆邀拜堂啊……
就是挪不动步,动就得踩着衣摆磕脑袋。
“能提溜下衣服吗?”他小声问陆邀。
陆邀整理好他禁步:“不能乱动,再忍忍,马上就结束。”
虞哦声,又问:“为什你面具跟别人不样?”
陆邀:“青面是山神神侍。”
传承,山魂,虔诚,信仰。
原来,这才是端午最原始模样。
半个小时后,轿子终于到达山神寺下山门。
和上次来时清幽荒凉不同,今日山神寺香火缭绕,沉郁古钟声鸣在落轿时鸣遍大山。
热烈轰鸣鞭炮燃放完毕,金橙亮眼雄黄粉撒路,陆邀背着虞下轿,踩着雄黄粉,步个脚印,登往山神大殿。
远看,恢弘壮观。
轿子很简陋,更像是从前简易代步椅轿,紫檀木有些泛黑,有很明显岁月雕刻痕迹,
虞坐在轿子中央,起步那会儿总觉得自己会坐不稳栽下去,紧张得脚指头都在用力。
进山后,他渐渐习惯这种平稳中颠簸,模糊片红色外,是陆邀宽阔有力背脊,木梁沉甸甸压在他左肩上,每走步,漂亮肌肉轮廓就会显现。
他动作幅度很小地扭头,瞄眼其他三个抬轿子镇民,发现他们面具跟陆邀不样,或者准确来说,是陆邀跟他们三个都不样。
“起。”
“击钟,跪,叩二首。”
虞动作笨拙,陆邀伸过手来扶着他手臂,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手攥紧到轻微发抖。
“起。”
“击钟,跪,叩三首。”
虞:“喔,什意思?”
“你可以理解为山神替身。”陆邀顿顿:“负责替山神拜堂。”
虞:“……???”
“维,木运壬寅年,五月初五,祭主弟子龚长庚,信徒朝来,神侍于坐,令,伏齐于金身前,备礼。”
陆邀退到距离虞步外,紧紧握着他手,面向山神泥像。
重门迎山客,二重门迎信徒。
每走三步,所有人就会停下,伴着钟声朝着大殿方向深鞠躬行三礼。
三重门只入神属,般镇民和游客在这里止步,剩下礼官先生跟在陆邀和虞身后,继续前进。
山神大殿进去青烟缭绕,满鼻都是香银钱燃烧味道。
地上铺着厚厚层红布地毯,虞路又是被抱又是被抬又是被背,双脚终于在此刻落到实处。
陆邀是青面红獠牙,带着牛角,而他们是白面黑獠牙,没有牛角。
游客碎响声音被落在后头,压不过先生扯开嗓子唱着祭文号子,和着轿夫偶尔洪亮吆喝,回荡在空旷群山之间。
“善则锡福,恶则降殃。”
“黎民沾恩,永世不忘。”
虞透过盖头去看陆邀,又越过陆邀望向越发开阔视野,层峦叠嶂,广阔郁葱,舒空明朗,荡气回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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