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到老学到老,虞又长见识。
走大概有二十分钟,陆邀说山溪终于出现在虞眼前。
上游是细窄溪流,下游是个清澈水潭,水潭中间条石道通往对岸,三面垂下树叶枝条和周围石块上青苔将潭水倒映成清透绿色,眼能望见底。
水面上有蜻蜓扇动翅膀绕来绕去,靠近过去,风都带着水汽似,轻快凉爽。
衣服太碍事,虞脱放在边,穿着短裤小心翼翼踩下水去,没想到水比他想象得要深,脚下去竟然直接漫过膝盖。
不过他倒是没真抢陆邀鞋穿,青石径让前几天大雨清洗得很干净,赤脚走着不会硌脚,还特别凉快。
空气里有青草,泥土,和野花味道,知叫声困困顿顿,吐息间尽是清香静谧,连呼吸都带着股悠哉劲儿。
身处这样环境里太舒服,虞浑身放松,拿着陆邀面具扇风,有搭没搭跟他闲聊:“为什山神新娘定要要男来扮啊?山神受骗不会生气?”
“那是以前传说。”
陆邀正好给文远发完消息,收起手机:“那会儿是真送女孩儿上山给山神当新娘,进山就失踪,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真被山神带走。”
“那们是不是可以下山?”
他打着光脚,长衣长袖有点热,而且鞋子还在文远那儿。
但是很显然,在门口等着他们不止有文远个。
所以在虞抱着衣摆想要原路返回时,陆邀握着手臂把人拉回来:“要不要走小路?”
虞:“啊?”
,竟也隐约能窥见几分慈眉善目。
不像新郎官,更像是,见证人。
虞埋下头,脸藏进陆邀肩膀,红盖头太透光,把他耳朵都给染上色。
红墙围成后院,院子里伫立着三棵巨大松树,树下是石雕桌凳,上面放着两把晒干艾草。
陆邀放他下来,摘自己面具也摘他盖头,两人站在石桌前,让和尚点艾草又灭掉,用烟将他们从头到脚熏遍。
“这深,这水也太清。”
“小心底下石头踩滑。”陆邀没有下水,他踩着旁边石头路,牵
“后来有户人舍不得让女儿去受苦,女孩儿哥哥就自告奋勇要代替她上山,穿着嫁衣盖上盖头,谁也没发现他是个男。”
虞:“然后呢?”
陆邀:“然后夜过去,他竟然毫发无损从山上下来,唯就是失去昨夜里所有记忆,并且来年仍旧风调雨顺,山神没有发怒。”
虞明白:“因为大家发现送女孩儿会失踪,送男孩儿就没事,而且山神也不会发怒,举两得,所以后来祭山就直改成送男孩儿。”
陆邀:“嗯。”
陆邀抛出鱼饵:“下山另条路,可以经过山溪去踩水。”
踩水?
虞有点心动:“可是鞋……”
陆邀:“穿。”
虞真是禁不住诱惑,三言两语就被陆邀拐带着从后院小门下山。
“阿弥陀佛,辛苦,端午安康。”
“端午安康。”
虞默不作声平复好心跳,才小声问陆邀:“结束?”
陆邀为方便,将盖头缠在面具牛角上:“嗯,结束。”
比他想象简单许多,虞松口气,以及,他终于可以把这个碍脚下摆撩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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