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嘉然仰头看着他,不解道:“可是你为什会不在身边?”
“因为们专业不同啊。”
梁夙年条理清晰地耐心解释:“而且马上大四开始实习,万到时候你或者因为工作搬出宿舍,不能再继续做舍友,能见面机会不就更少?”
谢嘉然脑袋嗡声,恍惚张张唇:“……舍友?”
梁夙年点点头,以为他是被吓到,安慰地揉揉他脑袋:“别怕,那位医生经验很丰富,而且即使不能完全治愈,至少们可以努力控制不让它继续加重。”
算。
他抿起嘴角轻轻晃晃足尖,愉悦地想。
反正都是他人,在家属面前丢脸又不算丢脸。
先抱抱吧,都已经晚上加个上午,他们还没有抱过呢。
梁夙年帮他穿好鞋子站起身,谢嘉然刚想张开手臂去抱他,忽又听他在看眼时间后自语道:“现在点,回去四点,正好赶上医院没有下班。”
藏不住情绪小朋友,就连后脑勺翘起小搓头发都仿佛戳个无形章,上头印着六个大字:
在不好意思。
在小谢同学清冷保护色下,可爱都快渗进骨子里。
怎说呢?
梁夙年觉得,这个人好像已经可爱到什也不用做,就只是坐在那里,都会叫人心生喜欢。
:“那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发?”
谢嘉然不动也不说话,缓快有半分钟才松开他手,慢吞吞从病床上坐起来。
也不看他,低着头没找事地揉眼睛,话题挑得生硬,努力想要藏起他不自在:“黎塘他们呢?”
梁夙年:“他们还在酒店,打算今天逛逛山上景区,下午再回去。”
谢嘉然低低哦声,想起什,睫毛颤得厉害:“那他们,知不知道——”
“……”
三个小时车程回市区,半个小时车程到私人医院。
直到进入医院装修奢侈低调大厅,
“……?”
谢嘉然动作停在半路,眼神茫然:“回去还要去医院吗?可是已经没事啊。”
梁夙年解释:“是私人医院,爸帮忙联系他以为老朋友,正好刚从国外回来回来不久,是在圈内都很有名心理学专家。”
谢嘉然更懵:“心理医生?”
“嗯。”梁夙年握住他手交叠放回膝盖:“然然,你情况已经很严重,如果像昨晚这样情况再发生,又不在你身边,那你该怎办?”
谢嘉然脚尖踩住只鞋子,另只脚刚要伸过去勾远那只,不防面前人忽然矮身蹲下握住他脚踝,拿过鞋子耐心十足替他穿上,然后换另只。
谢嘉然下僵在原位,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从有记忆开始,从来没有人像这样蹲在他面前,这体贴入微地帮他穿过鞋子。
缓慢滴,脚踝被握住地方好像从连接处萌发藤蔓。
丛生缠绕着他身体迅速攀爬往上,将他温柔裹进丛荫,在心尖上开出白净柔软小花,迎风愉悦地摇曳。
“他们不知道。”
梁夙年知道他想问什:“放心吧,他们只以为你是临时有事需要赶回学校,而不放心你个人走,就和你起回。”
谢嘉然又干巴巴地哦声。
耳尖红色未散,撑在床边手无意识抓皱床单。
他还是没抬头,低个脑袋欲盖弥彰地去找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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