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要细究起来,其实还是他拿自己钱出来邀买人心,只不过这钱来光明正大,旁人想学又学不来罢。
而这也是他能迅速抢班夺权重要原因之——都说千里做官只为财,更何况是没什升迁希望胥吏们?
两个值守胥吏闻言,自然是千恩万谢。
孙绍宗摆摆手,示意他们忙自己,然后下意识瞟眼院子正北五间堂屋,这才施施然去东厢自己小院。
“东翁。”
路无话,到府衙门外,虽然也少不有人拦路喊冤,但有衙役们负责前面开道,倒不用担心被老头老太太们缠上。
等进府衙之后,孙绍宗这才算是松口气,先去应卯处签到,然后踱着官步到刑名司。
进刑名司大门,他便瞧见南墙下摆堆乱七八糟东西,喊过两个值守胥吏问,却原来是朝廷发下来‘三伏补贴’到。
“老爷。”
其中个胥吏随口抱怨道:“旁也还罢,今年这茶叶委实要不得,听说知事老爷昨儿签收时候,足足骂半日娘!”
第二日早。
孙绍宗隔着门缝往外瞅瞅,发现那遮阳伞下又多员‘悍将’——颤巍巍坐在板凳上,雪白长胡子直接就能当扫帚使,哆哆嗦嗦拄着根竹杖,看平常身子骨就不怎结实。
这特娘真是造孽啊!
孙绍宗默默叹息几声,回头嘱咐赵仲基道:“千万盯仔细,瞧着哪个不对,立刻让大夫们出去诊治!”
赵仲基点头哈腰应,就听他又补充道:“万咱们请大夫处置不,就赶紧往家里送,硬抬也得给他们抬回去,绝对不能让人死在咱家门口!”
程日兴原本正在外间伏案整理卷宗,见孙绍宗背着手进来,忙起身道:“上个月邸报送来,就在东翁案上——方才翻翻,似乎没有涉及咱们顺天府事儿。”
邸报作为唯官办报纸,这效率实在有些不敢恭维,顺
这事儿孙绍宗倒是早有耳闻,今年不止是顺天府,连六部五寺发下来茶,也净是些陈年旧货。
据说是因为南方产新茶都被就地发卖,充作建造战船军资,而北方好茶叶本来就不多,少数品质还算可以,也都被高层给包揽,到基层自然剩不下什好玩意儿。
“朝廷也有朝廷难处嘛,咱们做臣民,也该体谅些才是。”
孙绍宗先说几句官场套话,随后话锋转,道:“不过这几个月弟兄们也确实辛苦,这样吧,哪里还存些公帑,待会儿让程师爷支上二百两,去买些新鲜茶叶发给大伙儿。”
这所谓公帑,其实是孙绍宗每次拿出半破案赏银,建立起来小金库。
喊冤时死在*员门前,和喊冤后在家中病死,那绝对不是个性质——因此古往今来,都不缺把死尸当活人救治,事后再宣布其死讯事情。
不过这也不能怪孙绍宗冷血。
像‘智能儿碎尸案’那样冤假错案毕竟是少数,门外那群人亲属几乎个个都是罪有应得,总不能因为几个老头老太太哭天抹泪,就置王法公道于不顾吧?
真要那样话,就该受害者家属跑来堵门!
交代妥当之后,又确定马车已经提前出门,正在老地方候着,孙绍宗便又翻墙而出,做贼似溜之大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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