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挑开马车车窗,眼见得外面大雨瓢泼而下,竟将这方天地都改颜色,不禁抱怨道:“这老冯怎选日子,新娘子怕是还没下轿子,就先淋成落汤鸡吧?”
因在运河上有段香火情,再加上孙绍宗面子,他才答应去冯薪府上撑个场面,谁知却赶上这样天气,如今早把肠子都悔青。
孙绍宗笑,悠然道:“整整齐齐新娘子见多,二哥几时见过落汤鸡般——就冲着这景致,咱们也得去瞧瞧不是?”
贾琏想也是,又琢磨着那孔吏目女儿虽然是庶出,却素有才女之名,想来身段样貌都是不差,若是身湿漉漉……
越想心下越是躁动,忍不住便要催促车夫加快速度,免得错过新娘子下轿场面。
得说剪就剪?!”
林黛玉却不理他,又三下五除二把那肚兜剪成碎片,恨恨往地上丢,心里这才稍稍和缓些。
回头再看贾宝玉,见他依旧是脸懵懂模样,明显不知自己错在哪里,再想想他平日里贯爱贬低男子,怕也未必能想到那多。
于是便也懒得与他挑明,只生硬转话题:“平常家里来做官,请都请不动你,怎得孙二哥到,你便这般不管不顾找过去?”
贾宝玉压根没瞧出她心里想些什,见忽然问起这事儿,便道:“又不是冲他那身官衣去,爱,是他那替人断因果本事!”
谁知便在此时,车速却陡然放缓,最后干脆停在马路中间。
“怎停?!”
贾琏挑开加油布帘子,不满问声,却见赶车鲍二指着对面放声尖叫起来:“杀……杀杀杀人啦!”
听这话,孙绍宗也忙探头出去张望,却只见那马车歪歪斜斜横在路上,驾车仆人斜倚在车上,身上不见如何,却唯独缺颗项上人头!
“断因果?”
“是啊,就是因为那些国贼禄鬼无能,这世上才多许多冤魂厉鬼,孙二哥查出真相,便从根上断那些冤魂厉鬼因果,怕是比请上百个和尚道士超度,还要强上十倍有余!”
说着,宝玉又两眼放光道:“若是能学会这等本事,日后也不需什劳什子官职,只要听说哪里有冤情,便去与人断清楚,事后拂衣去、深藏身与名,岂不快哉、美哉?!”
林黛玉听他说有趣,也禁不住与他起畅想起来,却早忘方才芥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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