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这’半晌,他忽又回头怒视那胖百户,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直娘贼,这特娘就是你们说护送?!”
眼见以雄壮著称许泰,竟然被虐待成这副痨病鬼模样,孙绍宗心下也是恼怒紧,抬脚就待再给那胖百户加上脚。
“邵宗兄,千万别难为他们。”
谁知许泰却忙叫道:“眼下这副模样,是因为广德九年伤根本,却与他们两个没什干系。”
孙绍宗这才放过那胖百户,指着抬下来箱子叮嘱道:“记得抬到兵部报备,充作军资。”
那胖百户吐出两颗后槽牙,也终于有些缓过劲来,杀猪似地叫道:“就算是顺天府治中大人,也断没有不问青红皂白,就直接打人道理!须知王太……呃~!”
没等胖百户把‘王太尉’三字吐全,孙绍宗脚便踩他直翻白眼,又俯下身冷笑道:“你这厮竟然还敢提起王太尉!本官虽无缘得见太尉大人尊面,但与太尉大人女婿却是交情匪浅,故而知道王太尉最厌恶,就是有人打着他名头行商贾之事!”
“你们打着王太尉官旗,却卸下这许多私货,岂不是故意往他老人家脸上抹黑?刚才出手,正是为太尉大人清名着想!”
那胖百户登时傻眼,他那能想到这路上护身符,如今却成挨打原因?
孙绍宗这时却忽又放开他,沉着脸问:“许知州不是也在你们船上?怎得不见他出来?”
说着,又向许泰遥遥拱手,笑道:“许兄,和守业早早便订下桌好酒,就等着给你接风洗尘呢!”
谁知那许泰却又摇头道:“是有罪之人,实在当不得两位年兄如此好意。”
见孙绍宗与徐守业都是脸莫名其妙,他便又叹息道:“实不相瞒,进京之前王太尉亲自见面,将东南九省形势剖析,才晓得自己竟是个坐井观天无知狂徒。”
去~
孙绍宗和徐守业个船上个船下,听这话却都有些傻眼——方才两人还巴巴琢磨着,要如何给许泰遮风挡雨呢,哪成想他竟然早就已经认怂!
“许知州?”
胖百户那跟得上他这天上脚地下脚,愣怔半晌,眼见孙绍宗再次抬脚踩过来,才慌忙道:“你们还愣着干嘛,快把许知州喊出来啊!”
那十几个水兵,如今被二十几个巡防营官兵团团围住,早没喊打喊杀勇气,听这话,倒有大半又跑回船上,自舱底请出个瘦竹竿也似高个来。
“老许!”
见那人枯瘦模样,徐守业不由得大惊失色,三步并做两步跳上船,扯住那人臂膀,道:“你……你这……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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