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贾芸又把那空荡荡袖子扯,咬牙切齿道:“二叔您想想,若不是当初那姓孙,胡乱伤贾芹胳膊,又怎会平白摊上这事儿?现如今就连心怡女子,都上赶着委身给旁人!”
贾芸追求小红都是暗中行事,而小红勾搭上贾琏之后,自然也不会将这事儿泄露出去。
因此贾琏是丝毫没有怀疑,立刻同气连声地骂道:“可不是!早先咱们府里也没这些糟心事儿,都是那姓孙挑唆……”
“没错,那姓孙真不是个东西!”
贾芸嘴里附和着,就把那贡酒拍开封泥,给贾琏满满倒盏,而他自己喝,却是另外坛……
“不开眼狗东西!”
他骂骂咧咧,正待出去高声呼喊,把昭儿叫回来责骂,就见门帘挑,从外面钻进个人来,满面堆笑道:“二叔莫错怪他,是把哄去别处。”
说着,就把两个小酒坛摆在桌上,夸张拍着其中坛道:“正宗贡酒,是前儿干爹刚赏给,可是什位份,如何享用起这等金贵物件?左思右想,还是送到二叔您这里,才不算是糟蹋东西!”
贾琏听他说讨喜,便伸着指头笑骂道:“你小子果然是个会办事,怪不得厨房上下,个顶个都夸你呢。”
随即又把脊梁挺,正色道:“说吧,这舍得下本,到底想求二叔帮你做些什?”
品好、又硬骨头秀才老爷?再说真有这样人,怕也早就定下人家,如何会轮到头上!”
平儿想也是这个理儿,若非成日里耳濡目染,都是这府里歪瓜裂枣,丫鬟们又怎会把贾宝玉奉若天人般?
于是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两人相顾默然半晌,平儿若有所思回头望去,目光在丫鬟捧着鲛绡纱上扫,忽然喜道:“有,这里倒有个法子,管保让你寻到如意郎君!”
说着,就凑到鸳鸯耳边细语几句……
“二叔这话说得!”
贾芸眉毛挑,愤然道:“倒好像小侄存什心思似!”
说着,他把牙咬,不客气坐到对面,面色阴沉道:“实话不瞒二叔,小侄实是与您感同身受,才想着要跟二叔多亲近亲近。”
“感同身受?什感同身受?”
贾琏有些莫名其妙。
话分两头。
就在平儿与鸳鸯窃窃私语之际。
外书房里贾琏却正个人喝着闷酒,眼瞅着刚有三分醉意,桌上银壶却已然空。
“昭儿?昭儿!”
贾琏呼喊两声,却不见贴身小厮昭儿进来,心下顿时恼怒起来,暗想着这些奴才们,真是越来越不像话,前有兴儿受刑不过告发自己,如今这昭儿刚上位,竟然就懈怠起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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