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千打困解罗裙,指点醍醐索尊。
见客入来和笑走,手搓梅子映中门。
话音未落,便明目张胆牵起平儿小手,拉着她钻进院内角葡萄架里——看平儿那千依百顺模样,却那还顾得上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?
而那牵明明是平儿柔夷,鸳鸯却好似被人捏住心肝般,直憋红头涨脑,平白无故娇喘起来。
半晌,她才西子捧心护住胸口,紧张向后张望几眼,确定四周并无旁人之后,却仍是忐忑不已,于是咬牙,干脆也藏到路边儿灌木丛中。
只是藏好之后,鸳鸯又觉得有些不对,若是自己在路中间被人发现,倒还能想方设法解释二;可眼下这藏头露尾模样,若被人瞧见,怕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。
可要说回到路中间守着,鸳鸯却又实在提不起那勇气,在灌木丛里反复犹豫许久,她突然愤愤不平起来——明明是平儿与二老爷有私情,怎得左右为难反倒是自己?
气,正待重新起身上路,斜下里却忽然有人笑道:“既然是有正经事,那咱们就找个僻静所在,免得被旁人听去。”
两女吓跳,循声望去,就见垂柳后面转出个魁梧人影,却不是孙绍宗还能是谁?
却原来孙绍宗听说平儿上门,又知道前几日江南那边儿,刚刚送账册来,猜到王熙凤派平儿过来,必然有事要与自己商量,故而先步候在外面。
“二老爷。”
“孙大人。”
这般想,鸳鸯就不由自主把注意力放到葡萄架里,于是霎时间,那狂乱不堪动静便灌她满耳朵。
不过除意料之中动静,隐隐还夹杂铁器不断摩擦时,那种吱扭吱扭动静。
这好像是在……
荡秋千?!
有诗云曰:
两女慌忙上前施礼,只不过个叫甜美,个嗓音却微微发颤。
孙绍宗也不答话,径自把手摆,当先走进左侧座花草茂密院落之中。
平儿自是毫不犹豫跟上去,而鸳鸯虽也是步步往前蹭,可两条裹在裙摆里长腿,却是软绵绵使不出半分力道。
而且每步迈出去,那左脚足踝处便隐隐发烫,好似又被人紧紧锁住,托在手里细细观瞧般。
就这般踌躇着,眼见与前面两人渐渐拉开距离,鸳鸯银牙咬,正待加快些脚步,却见孙绍宗回头笑道:“有劳鸳鸯姑娘在这里稍候片刻,容与平儿说几句体己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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