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千户。”
陆辉将身子挺,打断孙绍宗话,淡然道:“须知这里是北镇抚司,不是那婆婆妈妈顺天府,在咱们这里,‘莫须有’三字足矣!”
且不提杨立才望着他背影,是如何莫名其妙。
却说孙绍宗进厅里,将这几日里调查经过,详略得当讲述给陆辉,最后取出那涂朱砂名册,双手奉上:“请大人过目。”
陆辉接过名册摊在手里,将五个人名来回打量几遍,面色愈发显得阴沉。
个试千户,两个百户,两个总旗。
前面三个是这次行动指挥者,后面两个曾经孤身潜入客栈刺探敌情——皆是陆辉在江南时,苦心栽培出来亲信。
“不好交代?”
孙绍宗脚步微微顿,反问道:“这说,你有把握在短时间里,查出他们五人之中究竟是谁走漏风声?”
“这……”
杨立才顿时语塞,若真是轻而易举,就能从这五人之中分辨出真正*细,他又何至于期盼孙绍宗‘神断’本领?
“这都是陆镇抚从南方带回来精锐,那*细能混在其中不被发觉,自然更非易于之辈,眼下若无旁证,如何能将其分辨出来?”
四日光景,十七个嫌疑人里,能排除嫌疑基本都已经排除干净,剩余五人才是真正难啃骨头。
而这,也正是目睹孙大人‘神断’本色好机会!
孙绍宗先把那菜谱折好,小心放进袖袋之中,这才抬头迎着杨立才期盼目光,淡然道:“收队,回衙门复命。”
“啊?!”
杨立才几乎以为自己听错,这怎刚到关键时刻就要收队?!
孙绍宗继续禀报道:“下官对这五人并不熟悉,因此时也难以分辨清楚,怕是只能请大人出面,亲自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
随着冷冰冰三个字,那本小册子被陆辉丢在地上,只听他森然道:“既然无法洗脱嫌疑,就并关进地牢里吧,什时候洗脱嫌隙,本督再亲自向他们致歉也不迟——若是始终洗脱不嫌疑,怕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。”
果然是这样!
孙绍宗心中暗叹,却假做迟疑道:“这怕是……”
孙绍宗说着,便又迈开脚步,边走边道:“所以打从开始,就做好查不出*细准备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杨立才忍不住道:“您查不出*细,又如何向镇抚使大人交代?”
孙绍宗忽然叹口气,再次停下脚步,转头问道:“都没犯糊涂,你怎倒把顺天府和北镇抚司给搞混?”
不等回应杨立才回应,他又大踏步进前厅之中。
再说,到底谁是*细都还没查清楚呢,这回衙门该怎向镇抚使复命?
然而不等他再质疑什,孙绍宗便摸出块碎银子放在桌上,起身扬长而去。
等杨立才反应过来,追出门外时候,孙绍宗早已经利落上马车,他时也不好追上去问个究竟,只得悻悻喊手下翻身上马,护卫在孙绍宗马车前后。
路无话。
直到进北镇抚司,杨立才才找到机会,凑到孙绍宗身边小声提醒道:“大人,陆镇抚对内*事可是极上心,您就这般回禀,怕是不好交代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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