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贤拱手道:“是小民亲手所书。”
“可是听别人口述?”
“不曾,上面皆是小民所思所想。
就这样,李升和常氏起找三天,结果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没奈何,两人只好到官府报案,希图借助官府力量找出陈栩。
谁成想那宛平知县徐怀志,也不知怎查案子,竟认定是李升同常氏有私情,合伙暗害陈栩,并在堂上施以重刑,将李升、常氏屈打成招。
将这份状纸放回桌上,孙绍宗扬声道:“李贤,你言说自家父亲与那常氏,皆是被宛平县屈打成招,可有什凭证?”
“回大人话。”
那李贤毫不怯场,挺直腰板拱手道:“若非是屈打成招,为何父与陈家婶婶招认已有四日,宛平县却始终未曾找到陈叔叔尸首?”
想到这里,孙绍宗忙又重新在公案后落座,吩咐衙役将击鼓鸣冤之人带到堂上。
不多时,两个衙役面色古怪领进人来,却竟是个十二岁少年。
那少年被带到这公堂之上,面对几十只眼睛,竟半点也不怯场,上前规规矩矩跪好,双手托举着张状纸,脆声道:“启禀青天大老爷,小民李贤有冤要诉!”
孙绍宗使个眼色,立刻有人上前把状纸接,呈送到公案上。
孙绍宗拿起那状纸,浑沦吞枣扫遍,却见这童子非但是要伸冤,竟捎带着还告宛平县令徐怀志状!
红日西斜。
孙绍宗将对乱伦姑侄供状审阅无误,交还给孙承业收着,又灌两口提神浓茶,这才扬声道:“下桩!”
“十三叔。”
孙承业忙小声提醒道:“您之前选定十桩案子,如今都已经断完。”
“都断完?”
这话倒真是语中,既然李升和常氏已经认罪,又有什理由继续隐瞒尸体下落?因此这其中必有不妥之处!
而且那徐怀志断案出岔子,也不是次两次。
因而孙绍宗当下就命人拿自己名帖,去宛平县衙提那李升、常氏二人到堂审问。
待差役领命下去之后,孙绍宗又饶有兴致,将那诉状托在手中,问道:“李贤,这张诉状是何人所写?”
“回老爷话。”
事情经过大致是这样,这少年李贤与父亲李升,原是河南邓州人市,两年前李贤母亲病逝,他就随着父亲李升起到京城谋生。
数日前,李升开设米铺,因为时周转不济,准备向好友陈栩暂借纹银百两,好度过眼前难关。
原本两人约定好,晚上要在李家米铺里碰头。
谁知到晚上,李升在铺子里左等右等,也不见陈栩带着银子上门,心急之下,就领着伙计找到陈家。
谁知家中竟只有陈栩妻子常氏在家,并不见陈栩人影——而且根据陈栩妻子常氏所言,陈栩早就已经带着银子出门去。
孙绍宗先是愣,继而便长舒口气,这整整天审下来,虽没遇到什为难案子,可这剪不断理还乱纠纷,却也足够让人头大无比。
揉揉隐隐作痛眉心,他起身将袖子甩,孙承业立刻适时地喊道:“退……”
谁知那个‘堂’字还没出口,就听门外鸣冤鼓咚咚作响。
这十桩案子都已审结,怎得还有人在门外击鼓?
莫不是又凑巧发生什大案要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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