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除想避开严刑拷问之外,也是
“大人且慢!”
孙绍宗忙喊住他,半真半假做出副困倦模样,苦笑道:“从昨儿折腾到现在,下官实在是有些顶不住劲儿,这刑讯逼供差事,怕是只能偏劳大人您督办。”
虽说逼急,孙绍宗也会用刑罚逼供,可眼下既然有陆辉这个专业,他自然是乐得避开。
听他这般说,陆辉先是有些诧异,继而便大度给孙绍宗放半天假,表示等自己问出什有用口供来,再同他起参详。
瞧陆辉临去时,那松口气架势,孙绍宗估摸着他应该是误以为,自己不肯回去逼供,是要主动淡出北镇抚司。
这想,倒还真有些割舍不下。
尤其是女儿,瘦巴巴小可怜模样,这两三年没爹爹疼爱……
孙绍宗边琢磨着儿女情长,边把拴在勒马石上缰绳解,正待翻身上马,忽觉身旁暗下来,转头望去却是陆辉凑上来。
“镇抚大人?”
孙绍宗诧异道:“您怎在宫门外?”
步出玄武门,孙绍宗回头望望那高耸宫墙,心下忍不住长舒口恶气。
这回进宫,可真是受不少惊吓!
看来京城暂时是待不得,就算湖广平叛差事落不到自己头上,也得另寻个别由头出京——譬如说外放个知府什。
瞧戴权话里行间透露出意思,广德帝应该也是乐见自己外放。
总之在外地厮混个两三年,等到储位之争尘埃落定,再从外地回来也不迟——以广德帝年纪和体格,在女人身上努力个两三年,应该也就到极限。
当然,陆辉这认为也不算有错,毕竟要是外放到地方上,这北镇抚司差事自然也得割舍下。
其实北镇抚司差事,孙绍宗倒还真不怎在意,反倒是刑名司那边儿有些可惜,好不容易经营铁桶般,就连唯杂音卫若兰,也已然不战而溃,偏偏这时候……
算。
常言道‘铁打衙门流水官’,真要纠结这个,以后还要不要升官?
甩脱心下乱七八糟念头,孙绍宗也打马离玄武门。
“自然是在等你。”
陆辉微微笑,示意他先翻身上马,并辔行出十几步远,这才道:“听说有名贼人招供?可曾问出些什来?”
孙绍宗简单把那口供复述遍,摇头道:“西北那边儿时鞭长莫及,再说也是两年前旧闻,未必能有多少用处:至于所谓贵妇人泄密说辞,几乎都是无意间被套去消息,真要翻腾起来,怕反倒是咱们不好收场。”
陆辉听也不觉有些泄气,不过马上便又振奋起来,甩着马鞭狞笑道:“左右这次抓不少人回来,就不信没人能招出些有用——走,咱们到衙门里,好生伺候伺候那些贼子!”
说着,就要打马扬鞭,直奔北镇抚司而去。
届时不管是太子坐稳储君之位,还是另有皇子诞下,局势都会变得比较明朗。
总之这外放既能混资历,又能避开京城里纷争,可说是当下最佳选择。
唯麻烦,就是自己家里有些难办,毕竟两个孩子都还小,也不好带着他们千里迢迢上任——平叛就更不用说,哪敢混乱带孩子过去?
所以阮蓉和香菱必然是要留在京城。
唉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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