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宝玉脱口道出‘金陵’
听这话,贾宝玉脸上惶恐,便再也遮掩拦不住,瑟瑟往后退着,腿撞在椅子上尚且不自知,口中喃喃低语着,却没人能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。
这番转变,自是因为他祖父贾代善正是死于建平二十三年夏天,这也就意味着,如果那周曦真是贾政私生子,就必然是丧期行*所致!
这切似乎都有答案!
“且慢!”
偏就在此时,孙绍宗忽然摇头道:“这番推断怕是不能成立。”
“孙二个所言甚是……”
“对!”
贾宝玉精神大振,正准备附和孙绍宗话,仇云飞却忽然怪叫声,连珠炮似追问道:“府上老公爷是什时候过世?记得是二十年多年前吧?可是建平二十二年到二十五年之间?!”
“你怎……”
贾宝玉脱口冲出三个字,忽又面色大变,颤声反问道:“那周曦如今多大年纪?”
面对仇云飞赤裸裸指证,贾宝玉这才从毁三观噩梦中惊醒,下意识从椅子上起身,脱口质问道:“云飞兄这番推断,可有什证据!”
“自然是有证据。”
仇云飞将周曦那块玉捏在指间,口中解说道:“按照这玉上文字所示,这应该自小便佩戴在身边东西。”
说着,他指尖捻动,将那玉侧面展示给贾宝玉,又继续道:“而从这重新打磨过痕迹来看,它原本也确被做成随身佩戴饰物。”
“既然是携带在身边饰物,又为何要将其拆散,然后小心藏匿起来呢?”
“不能成立?”
仇云飞活这大,头回靠智商碾压别人,尤其还碾压直被自己仰视孙绍宗,可说是正处在人生巅峰兴奋中,骤然听这话,便如同当头挨棒似得。
懵头涨脑之余,忍不住愤然反问道:“这番推论合情合理,怎就不能成立?”
孙绍宗横他眼,又向贾宝玉淡淡问句:“令祖坟茔在何处?”
“在金陵……”
却是他说到半,也忽然领悟仇云飞意思——父母丧期与女子私通,乃至令对方怀上身孕,可是忤逆不孝大罪!
这也正好可以解释,贾政为何不敢纳那女子为妾,而那蒙面人又为何射杀周曦,然后服毒自尽!
这切都是为保住贾政、乃至保住贾府富贵与名声!
可不管目如何,说到底,那蒙面人也是亲手杀贾政儿子,以死谢罪也是题中应有之义。
贾宝玉心中正转着各种可怕念头,就听仇云飞又道:“周曦是建平二十五年二月生人,因他小时候街坊邻居都见过,向来这生辰即便有假,前后也不会差太多。”
“唯合理解释就是,周曦已经发现这块玉隐藏秘密,甚至很有可能凭此找到自己生父!”
“但周曦生父却不肯、或者不敢与他相认,因此周曦失望之下,才将这信物藏匿起来。”
又是番大致能自圆其说推断。
在刑名司历练才短短半年有余,就能有这等表现,看来这仇云飞还真有点搞刑侦天赋。
眼见贾宝玉又被他说乱方寸,孙绍宗温言宽慰道:“他这不过是推断罢,未必就是真——再者说,真要依照他推断,蒙面人是你们府上所遣,又怎会胡乱射杀那周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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