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种形貌不而足,只把个薛蝌瞧瞠目结舌。
他虽然也知道,孙绍宗这次回京必然会受到重用,却也万万想到,尚在半途之中,孙绍宗就已是如此炙手可热。
这其中必有缘由!
莫不是自己最近忙于家事,无意中闭塞耳目,错过什重要消息?
左右是难以挤到前面,薛蝌正考虑寻个相熟打听下,看孙绍宗到底为何如此受追
薛蝌登时顾不得再和妹子拌嘴,忙挑帘子利落跳下马车。
抬眼望去,却见艘官船正徐徐靠岸,头尾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,上书‘敕——湖广招讨使’几个大字。
这就错不!
薛蝌忙命左右捧礼物,又严令宝琴留在车上不得乱动,这才抖擞精神,向着船头迎去。
谁知还不等他到近前,四下里也不知涌出多少官宦士绅,捧着礼物、托着引荐帖,竟是乌央央塞满码头。
“哥哥,那孙将军究竟几时能到?”
正唏嘘间,忽听身后传来个希冀中,带三分慵懒娇嫩嗓音,薛蝌忍不住回头抛个白眼,没好气呵斥着:“早叫你不要来,如今却又不耐烦?”
就见双辕车内,名睡眼惺忪娇俏少女,正自顾自舒展着窈窕身段,却不是薛宝琴还能是谁?
因近来将孙绍宗三字灌满耳朵,她又素来是个闷不住,便硬央着哥哥,要来这码头上瞧个稀罕。
只是左等右等,始终不见个人影,她便忍不住在车上小憩片刻,直到方才听薛蝌长吁短叹,才从梦中惊醒过来。
道残阳铺水中,半江瑟瑟半江红。
金陵三汊河码头,南揽秦淮风月,北临长江雄浑,既是商业繁华所在,也是金陵城中景。
不过再好景色,连瞧两个时辰,也不免有些腻。
尤其还是薛蝌这样本地人。
他换个坐姿,将头探出车外,眯眼望向江边,见王家豪奴依旧在码头上引颈以待,心下便止不住生出几分酸意。
“卑职金陵守备胡六,舍弟是孙将军同年!”
“家父曾随老大人征讨过漠北!”
“下官金陵推官艾士脽,乃是奉顺天府尹贾大人之托……”
“在下金陵高广穗,有重礼奉上!”
“小女年方二八姿容绝丽,素爱将军虎威,情愿委身为妾……”
此时被哥哥呵斥,她嘻嘻笑,揉着眼角娇声道:“人家这不是好奇,听说那孙将军身高足有丈,嘴巴有斗笠那大,额头上还生只血目,睁眼便要杀人盈野……”
“呸呸呸!”
听她越说越离谱,薛蝌连啐几声,哭笑不得道:“那些愚夫愚妇话,你倒记得真切,怎就忘当初是见过孙大人?他虽然生雄壮,却哪有丈许高?什血目云云,更是……”
“大爷!”
正说着,忽听前面车夫急道:“那孙将军八成是到!”
他在马车上等两个时辰,那王仁在楼上,却是足足蹉跎下午!
再想想上午时,自己带着厚礼登门拜访,却只得王仁三五句敷衍,便被拒之门待遇,怎能不让薛蝌心下唏嘘?
想当初,谁不知‘贾史王薛’四家体,是这金陵城擎天白玉柱、驾海紫金梁?
那时候又有几个人,晓得什金陵孙氏?
谁知不过才十几二十年功夫,便风水流转物是人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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