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许多宫女太监,也不过是‘为悦主人强说愁’,此时得赏赐,又有荣妃吩咐,自是个顶个喜笑颜开。
荣妃先将那最开怀几个,暗暗记在心底,这才到声‘乏’,解散众奴婢,独自人进到里屋。
几乎是绕过屏风瞬间,她就猛然抬脚踢,将右脚厚底绣鞋甩到柜子上,紧接
“去。”
刚到那堂屋门前,她就推开左手边儿宫女,吩咐道:“把大家伙都叫过来,有几句话要叮嘱。”
不等那宫女答应,她自顾自进到屋里,往那居中罗汉床上坐定。
不多时,这院里上上下下十几个太监宫女,便都集中到客厅之中,却是个个垂头丧气、如丧考妣。
“你们这是做什?”
该死狗奴才,连你们也敢怠慢本宫!
这在往常压根不值提,可放在今时今日,却成功触发荣妃怨怒。
她目光如刀子般,狠狠剜在两个小太监背上,紧抿着小嘴微张,几乎忍不住就要开口下令,重责这两个不长眼东西!
可她毕竟不是个‘天真懵懂’,知道越是这当口,自己越是要隐忍不发,否则稍有不慎,就是万劫不复下场!
想想去年夏天,不知为何被打入冷宫淑妃,她立刻又闭紧樱唇——只是那两只野兔动静,却比方才还奔放几分。
夜色渐深。
十数万盏灯火,却几乎照亮皇宫里每处角落。
通往景仁宫甬道也不例外,盏盏隐在石头柱子里气死风灯,延绵不觉,直似通往天际尽头。
这对于旁人来说,自然是极其便利好事。
可对于刚从太妃宫中,强颜欢笑回来荣妃而言,这些灯火却似是直接烧到她心头,更丝丝缕缕,汇聚成熊熊怒火,滔滔烈焰!
荣妃脸色也跟着沉下来,瞧着倒比方才自然许多,就听她大声呵斥道:“太妃娘娘病情好转,贤妃姐姐又怀龙种,这双喜临门日子,你们个个哭丧着脸给谁看?”
“还不快把那嘴脸收!不然让人瞧见,还以为本宫妒忌贤妃姐姐呢!”
说着,又吩咐领事儿太监小德子,拿三十两碎银子分赏下去,只说是替贤德妃积福。
“笑!都给笑起来!要笑比谁都喜庆!”
这白花花银子谁不爱?
眼见得终于到景仁宫,却见头座院子前张灯结彩,地上更是铺层爆竹碎纸。
离着稍近些,那欢声笑语就遮不住往耳朵里钻。
反观后面三座院落,却是死般沉寂,甚至连灯火都似是比往日少些。
两个无知蠢妇!
荣妃不屑嗤鼻声,继而努力在那巴掌大小脸上,勾勒出抹甜美笑容,这才在左右宫女搀扶下,进到第二间小院之中。
那该死贱婢,怎就怀上呢?!
她那不负封号胸脯,随着喘息剧烈起复着,又在二人抬肩舆行进之中,不住上下颠荡,搭眼瞧,活像是在紫貂大氅里,裹两只奔放野兔。
而那两排银牙,也似是在给那兔子配音般,时不时发出细碎切齿声。
就在这当口,荣妃忽觉前面灯火,似是稍稍减弱些。
她狐疑抬眼望去,却原来是两个引路小太监,因见左右多有光亮,就下意识低垂手中灯笼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