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顺王不耐烦道:“现在还说这些有什用?还不赶紧带齐人手,去把那道衍翻出来!”
说到这里,他郑重叮咛道:“记得,活要见尸、死要见人!”
周谟闻言愣怔下,随即就明白这话并不是说反,而是让他灭口之后,再把尸首带回来意思——总之,就是不能留丝痕迹。
既然还要用自己追杀道衍,想来自己这条命应该是保住。
这下周谟心里终于松口气,忙赌咒发誓表示,自己这次定不会辜负王爷信任。
失策、当真是失策!
早在那杨汉才被抓时候,自己就该处置掉那道士——自己却偏偏贪恋长生不老仙丹,鬼迷心窍留下他。
可谁又能料到,明明打给皇兄炼制求子秘方名头,那孙绍宗竟还敢进向皇兄宫禀报?
不过还好,除道衍本人之外,谁也不知道这次练究竟是什丹药——甚至就连道衍本人,也直以为自己是在皇帝炼药……
以皇兄同自己情分,再加上死又不过是几个乞儿,大约也只是罚酒三杯、下不为例。
声翻身跪倒,然后才膝行上前,悲声道:“奴才该死,那道衍真人不……不见!”
“什?!”
忠顺王闻言猛地自软塌上起身,小腹上那层层赘肉,都因此而剧烈抖动起来,阳关三叠浪似辣眼。
他赤着脚,几步到周谟面前,将周谟从地上提溜起来,字句逼问道:“道衍怎着,你再说遍!”
周谟眼瞧着他脸上透出森森冷意,当下就惊出头白毛汗,下意识偏转视线,这才颤声道:“道衍真人他……他跑……啊!”
再三保证之后,他这才辞别忠顺王,在府里召集百余名壮丁,又以王爷名义,传话给城防营左右指挥使、顺天府府尹贾雨村等*员,命他们协助缉捕盗走王爷秘宝‘贼道人’。
且不提周谟在外面如何忙活。
却说忠顺王等他离开之后,沉着脸默然许久,这才缓缓吐出句话来:“既然你自己都说罪该万死,那本王也只好成全你。”
想到这里,忠顺王心下稍稍安定些。
眼下最紧要,就是千万不能把这事儿闹大,否则广德帝迫于形势,没准儿就要来出挥泪斩马谡!
想到这里,忠顺王立刻吩咐道:“你这狗才先起来吧!”
周谟见惯他喜怒无常模样,却哪敢就这起身,反而又是个头磕在地上,瓮声瓮气道:“小罪该万死……”
“行!”
不等周谟把话说完,忠顺王脚就踹在他脸上,只把周谟踹仰面栽倒、鼻血长流。
可忠顺王却也没讨着什好——他忘自己没穿鞋,这脚全力踹上去,脚心上竟被周谟门牙磕道口子,踩在地上钻心也似剧痛。
不过这痛楚,倒让他稍稍冷静些,踮着脚,冷冷追问着:“不是让你加派人手盯牢他?人怎会突然不见?!”
“小人确是派人监视他,可今儿早找过去,却已是人去楼空,那几个盯梢竟半点蹊跷都没发现!”
听这番话,忠顺王脸色越发阴沉起来,跛着只脚,缓缓坐回软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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