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抬手往里让:“此处不是说话所在,少卿大人里面请吧。”
苏行方是寒门出身,高中进士之后,又直在京城为官,若不大肆收受贿赂,根本积攒不下多少余财。
刚看两眼,苏行方就闻讯迎出来,身上官袍早换成身素净,离着几步远拱手见礼,口中却满是疑惑:“孙大人不是正在查案吗?缘何又到寒舍?”
孙绍宗却没急着还礼,反而个箭步上前,攥住苏行方手腕,低头仔细端详他手指番,继而似笑非笑问:“苏知县,你这手指上怎会有许多红痕?”
“这……”
苏行方面露愧色,摇头叹息道:“家母闻说舅舅遭遇不测,便拿起平日崇道敬香时,常用拂尘责打——苏某自不敢闪避,可无奈家娘子扑上来遮拦,苏某唯恐伤她,这才死死扯住拂尘哀告。”
蒋老七这番话,孙绍宗默然半晌,这才喃喃道:“如此说来,这曹捕头果然是屈才。”
顿顿,又问道:“对,本官听说苏知县身子骨不大好,这陡然间遭遇不测,也不知能不能经受住。”
外面蒋老七微微愣,继而失笑道:“大人怕是听岔,家太爷向来好筋骨,来县里两年多,愣是从未告过病假!”
向来好筋骨……
孙绍宗把这话反复咀嚼两遍,又随口问些琐事。
说到这里,他将右手五指摊开,大方亮出上面丝丝缕缕红痕:“这约莫就是那时候留下吧。”
这厮竟早就找准备好应对之法!
看来这次想要抓住他把柄,恐怕没那容易。
孙绍宗凝目半晌,见苏行方坦然与自己对视,眼底毫无畏缩之意,这才松开他手腕,展颜道:“原来如此,苏知县果然是个孝子啊!”
语气里隐隐带些讥讽,但苏行方却仿佛没听出来样,摇头苦笑道:“苏某时妄为,害舅舅性命,又有何面目谈及孝道二字?”
那蒋老七边走边答,眼见到处偏离所在,忽然指着前面不远道:“大人,前面那间小院,就是家太爷府邸!”
话音里充满如释重负味道,显然是被孙绍宗问心里发慌,又隐约觉察出蹊跷,所以巴不得赶紧抽身事外。
因此在说完之后,他就立刻驱马上前,抢着去向苏行方通禀。
马车缓缓停在苏府门外,孙绍宗跳下马车举目望去,却见这寨子非但偏僻,规格也甚是狭小,说是前后两进,论规模却还赶不上孙绍宗独居小院。
这倒也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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