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夏金桂事情也已经解决,把这好处告知给她,再由她稳住长腿王妃就是。
想到这里,孙绍宗转身要过那件蓑衣,披挂整齐遮住头脸,这才随着宝蟾向街头行去。
原以为见面地点,会是在茶肆、酒楼雅间里,谁知随着那宝蟾走出小半条街,映入眼帘却是家花店。
这正值隆冬时节,花店里能有什好卖?
灼灼百朵红,戋戋五束素,细论起来却不过是各色梅花罢。
孙绍宗说着,便利落跳下马车,向不远处大理寺东角门行去。
“孙大人、孙大人留步!”
谁知刚走出几步,斜下里忽有个娇俏丫鬟,提着袄裙飞奔到近前,先是道个万福,继而又捂着起伏不定胸口道:“奴婢见过少卿大人,家姑娘有事要与您商量,还请大人纡尊降贵,随奴婢去清静处说话。”
这开口,孙绍宗立刻认出,来人正是夏金桂贴身丫鬟宝蟾。
可他如今满脑子都是案情推演,却哪耐烦理睬夏金桂?
可既然能够理解,那自己又怎会觉得不对劲呢?
究竟是哪里有蹊跷呢?
孙绍宗再次陷入深思之中。
他思绪深陷泥潭裹足不前,可身下马车却是健步如飞。
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,就听外面张成禀报:“二爷,已经到衙门口。”
狗官?
孙绍宗盘腿坐在车厢里,口中喃喃自语着。
他把在苏家所见所闻,从头至尾在脑子里过遍,要说不和谐地方,似乎也只有那老太太几句咒骂。
狗官这种‘爱称’,在民间其实是相当普遍,基本上只要对官府、对朝廷怀有怨气百姓,或多或少都用过这两个字眼。
可苏行方二十三岁授官,五年间历任从七品、七品、六品官职,在此期间他侍母至孝,在京城官场也算小有名气。
但那束束梅花,高悬在檐下竹篓之中,迎着这漫天鹅毛大雪,张扬着娇艳与鲜活,却足以匹敌春日里百花争艳,单论意境甚至犹有过之。
就连孙绍宗这等粗人,也禁不住停下脚步,细
当下就待开口拒绝,不过转念想,昨儿北静王妃在衙门里,帮着自己演出闹剧——虽说没演完,就被抢风头——却自始至终都没能见到自己。
想来她心中也是惴惴难安,所以才派夏金桂来探听究竟。
自己这推搪不要紧,若被她们认定是吃干抹净不认账,再闹出什来……
罢。
还是去见见吧。
孙绍宗这才从深思中惊醒,挑开门帘正欲下车,却见天上又飘起雪花,而且是鹅毛大雪。
只这半个时辰不到功夫,地上便已经铺层积雪。
“二爷。”
刚扫量几眼雪景,张成就从车棚夹层里,取出件蓑衣来,双手捧送到孙绍宗面前。
“就几步路远,用不着穿这劳什子。”
这样儿子,对于寒门出身母亲而言,绝对是赖以为荣骄傲。
再加上受五年熏陶,再怎也该适应新阶级,依照常理推论,不太可能会口个‘狗官’骂人。
尤其这还是当着自家儿子面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这样米养百样人,或许苏家老太太就是阶级立场坚定,又曾受过官府欺压主儿。
再加上如今刚死弟弟,时口不择言,也是可以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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