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姨妈目送她
身影，消失在四季屏风背后，也是不由叹
口气。
下意识低头望去，却见那《漱玉词》正摊开在自己手上，映入眼帘却是
首《声声慢·寻寻觅觅》。
“寻寻觅觅，冷冷清清，凄凄惨惨戚。乍暖还寒时候，最难将息……”
轻声呢喃着，薛姨妈却是渐渐痴，直到外面传来声呼喊时，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，竟已站在窗前。
正怅然若失，又听外面李纨催促道：“姨妈，您能出来下吗。”
薛姨妈刚围拢被褥，听到这话不由愣，诧异道：“帮什
忙？”
李纨却并未答她，反趁着薛姨妈围拢被褥，胸前不再设防当口，伸手在她锁骨上捻把，调侃道：“姨妈这皮肉当真白皙娇嫩紧，怕是出水芙蓉也不足形容。”
薛姨妈被抚弄有些发痒，不觉咯咯笑道：“胡说什呢，
都这把年纪，这两年生不少皱纹，再过些日子，怕就成老太婆。”
原以为李纨定是要宽慰番。
那曾想听这话，李纨却默然起来，反手将那彩绘册子贴在怀里，幽幽叹息道：“说是呢，咱们女子这辈子，又能有几年好时光？旦错过，也便拾不回来。”
线天，绕过门前四季屏风。
“姨妈洗好？”
李纨正在床前，借着烛光翻看着什，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，忙起身笑颜相迎，不过手上却仍是攥着本彩绘册子。
“原本想着将就晚，倒又让二姑娘破费。”
薛姨妈口中说着，顺手把那毛巾挂在床头架子上。
薛姨妈微微愣，继而却瞧见那彩绘册子，原是李清照《漱玉词》，当下便又恍然起来。
默然半晌，正待宽慰她几句，却听得外间素云喊道：“奶奶，水已经换得，您看是现在沐浴，还是……”
“这就来。”
李纨答应声，顺势把那《漱玉词》塞到薛姨妈手中：“姨妈先替收着。”
话音未落，也不容薛姨妈再说什，便急匆匆到外间。
要知道这可不是后世，能在风雪夜里，暖洋洋热腾腾洗个澡，所费各种花销，怕是足够平民百姓家里越冬——不说别，单那几盆银霜炭，就跟烧银子差不多。
李纨笑笑，并未搭这话茬，见薛姨妈捂着胸口，将那丰腴身子紧紧收缩着，便知她是有些不适应这屋里温度。
只是那银霜炭虽然没什烟气，到底也不敢在卧室里多点。
故而忙把薛姨妈迎到床头，捡条被褥径往她身上缠裹，口中道：“姨妈先暖暖身子，倒不急着就这睡下——待会怕还要请您帮忙呢。”
“请帮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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