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
故而近两年里,那死去多年面目模糊丈夫,便又屡屡出现在梦中。
当年那死鬼还在时候,自己也未觉得有多快活。
可眼下再回想起来,却是甜中带涩、流连忘返……
“呀!”
声痛呼,冷不丁吓薛姨妈个哆嗦,她这才发现自己恍惚中竟忘轻重。
李纨见状也不再问,自顾自褪去所有束缚,径自浸入那温润浴桶之中,畅快吐出口浊气。
薛姨妈此时才稍稍晃过神来,迟疑拿起柄沐浴刷,沾皂液、香料,小心翼翼自她肩头开始搓洗。
李纨受用发出几声鼻息,随即便缓缓闭上双目,同时口中似是自言自语嘟囔着:“当初兰哥儿还小时,带在身边时,总觉得是他离不开,后来渐渐长大,才发现哪里是他离不开,实是这做娘离不开他。”
“白天还好些,到晚上这心里就空落落,什事情都填不满。”
这话若旁人听,不过是几句幽怨牢骚罢,但落在薛姨妈耳中,却满是感同身受。
薛姨妈听李纨唤自己出去,又记起方才她曾说要自己帮忙,连忙收拾心情,撇下那本《漱玉词》匆匆赶到外间。
到外间,就见那水雾升腾客厅里,只孤零零站个衣衫单薄李纨,并不见素云与其它奴婢。
薛姨妈不觉便有些纳闷,瞧李纨这样子,分明是还未沐浴,难道她唤自己出来,就是想侍奉她入浴?
这倒也不是不成,可缘由何在?
平白喊长辈帮着沐浴,总也该有个合理解释吧?
讪讪将那沐浴刷提出水面,正不知该说些什,忽见李纨噗嗤笑,随即又急忙掩住双唇,憋个面红耳赤。
薛姨妈被她笑莫名其妙,不由尴尬道:“方才时走神,倒弄痛你。”
李纨摇摇头,缓缓偏转目光,望着房门位置喃喃自语道:“说来也怪,那时只求他狠着些,现下却又点儿疼都受不得。”
薛姨妈自然知道她说是什意思,面上止不住潮红起来,又下意识往那淤痕处打量。
时间两个女人竟都没言语,目光迷离,也不知想都是些什。
想当初丈夫死后,薛姨妈就把全副心神都投入到儿女身上,尤其是对长子薛蟠,更是捧在手里怕摔,含在嘴里怕化。
先时他混不吝似到处闯祸,薛姨妈是操碎心,整日里盼着他能懂事些,最好再成家立业开枝散叶。
可真等薛蟠成亲,又得正经官身,薛姨妈心头却又似被剜去块,空落落怎都填不满。
尤其薛蟠娶媳妇之后家宅不宁,闹得她都不愿在紫金街多待,整日里寄人篱下。
说是身边还有女儿、姐姐陪伴,可深夜无人时候,却难免会生出寂寥之感。
狐疑往前凑两步,正犹豫要不要主动问个究竟,却见李纨扯开胸前系带,半真半假苦恼着:“之前留下些痕迹,实在不敢让旁人瞧见,也只好劳烦姨妈。”
说着,将衣襟左右展开,露出许多青紫红痕来。
薛姨妈先是吃惊,随即双颊腾起两道飞虹。
若是个未经人事少女,或许会被这些痕迹吓住,但薛姨妈瞧在眼里,脑补出却是那隔墙酣战激烈场面。
时气息也不禁粗重起来,更忘要回应李纨请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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