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
郑栖抬抬手腕,示意拉余旸上来。
手掌相握,往下压,郑栖手有力而宽大,余旸几乎没用什力气就爬上去。
车子‘哐啷’向前,余旸和郑栖坐在堆木材上,呼吸间全是枝叶气息,木屑摸上去扎手,自行车放在他们左手边,也用绳子捆紧。
车速带着他们远离这条山路,以倒退方式告别晚霞。
“不是骑行回去吗?”
郑栖只是笑笑,没说话。
下午他们精力充沛,就算郑栖能骑回去,余旸未必吃得消,况且四周打不到车,这个司机还是郑栖之前帮朋友搬家认识,没想到现在还能联系上。
司机到得有点晚,附近林木管辖比较严,后车斗所载树材不多,捆成堆状,紧紧拴在靠里位置。
原来真是货车,余旸上下打量着,觉得很不可思议。
他站在不远处栅栏前,单脚踩斜坡上,另只脚支撑身体,他弓着背脊,几乎没怎说话,时不时‘嗯’声,不知电话那端说到什,郑栖揉揉头发,将脸颊埋在臂弯处,又抬起下巴,长长地舒气,好像有些为难。
直到余旸朝他走过来,郑栖眉眼才舒展些,“再说吧,还没想好。”
他沉默片刻,等对方讲完,最后挂上电话。
“车队有急事吗?”
郑栖笑容平静:“没有,个朋友。”
两个人挨得很近,能听见彼此呼吸。
这个角度逆光,郑栖看见余旸鬓角透明样茸毛,周围好像有飞虫,他眨眼,时不时挠脸颊,很放松、很舒展模样。
心口沉甸甸,原来被信任是这种感觉。
有东西直在发出轻微嗡鸣声,余旸低头看,是郑栖手机。
“抱歉。”
余旸以为下午车队给郑栖打电话,毕竟夜里九点多他们还在附近撸串。
余旸也跟着去,这次他见到更多新脸庞,有两位年纪稍长,其中个好像是郑栖之前教练,叫
司机跟郑栖打招呼,俩人好像真认识,刘师傅问郑栖要不要帮忙,说话间给他递个根烟,郑栖收下,把烟夹在耳朵上。
周围都是树林,郑栖T恤后背颜色变深,手臂抬,将自行车搬到车上,他三两下爬上去,蹲在车斗里捆自行车,忙完这些,他朝余旸伸手。
余旸怔怔地看着郑栖,感觉很奇妙。
跟郑栖结婚之前,他从来没坐过货车,更别提敞坐在装货地方,但只要跟郑栖待起,切就变得顺气自然——他讲究时效,还热衷于实际体验。
明天说不定会劈柴呢,余旸心想。
“是不是遇到什难事?”余旸问。
“没有,”郑栖说,“是他问最近怎样。”
余旸‘哦’声,刚要说什,郑栖又打个电话,在说地址,“是,下午两点多来,您要多久?”
郑栖看着腕表,“行,六点半。”
余旸投以好奇目光,郑栖解释:“是附近司机,他今天正好拖批木材出去,要搭顺风车得等到六点半以后。”
郑栖腾出只手,正要把电话挂掉,余旸按住他手,“接吧。”
也许是车队人在找郑栖,万有什事呢。
郑栖瞧眼屏幕,很快坐起身,跟余旸示意他要接个电话。
余旸点头说‘好’。
那通电话讲好久,久到余旸用手指丈量到郑栖影子有变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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