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苏然像个木偶样被摆弄,连续四小时拍摄让她疲累不堪,肩膀酸,脖子也疼,脚尖点在地上就忍不住发抖,她忍着没吭声,艰难保持着姿势。
“就这样,保持住,别动。”祁言满意地往后退,回到相机边。
终于,拍成。
“下套。”
“祁言——”
到第六套衣服时,影棚门突然开。
道修长身影踏进来。
“江……”化妆师助理看见她,正要喊,江虞做个噤声手势。
幕布前摆放着把椅子,女孩蜷着双腿坐在上面,泳衣似裙子布料太少,大片莹白皮肤被光照得发亮。她似乎有点放不开,表情很拘谨。
更像是累,眉眼间显出疲态。
江虞那个渣滓眼光向不错。
才二十岁,尚在象牙塔年纪,涉世未深,识人不清,就这落入渣滓手中……祁言眼中流露出丝惋惜。
若不是没有立场,她真想提醒小妹妹——江虞是个渣。
快跑。
程苏然点点头,轻轻噢声:“江城外国语大学,法语系。”
程苏然如实回答:“二十岁。”
“大三?”
“嗯。”
“家乡是哪里?”
“陵州……”
唇红齿白,乌木样黑秀发披在身后,双眸神采奕奕。
看着漂亮人心情都更好。
“今天要拍比较多,时间有点紧,们先进去聊下,然后你再去换衣服化妆。”祁言指下角落小房间。
哎?
还要先聊天吗?
江虞从暗色中走出来,看着祁言,不咸不淡地问:“拍多
“不对不对,眼神应该再懒点。”
“左脚尖点在地上就好,不要发力……哎,怎回事?是说不要用力,用力小腿就绷起来。”
拍下午,卡在第六套衣服反反复复十几次,依然找不到符合主题感觉,祁言渐渐有点耐心耗尽,声音不自觉提高。
她绕过相机上前。
抓住女孩脚踝,摆成既定姿势,仿佛是在雕刻件艺术品,她眼中有着狂热喜爱,力求完美。
许是祁言长得漂亮缘故,她慢慢放下戒备,也想起在姐姐办公室时候,这位摄影师似乎与姐姐关系不错,那,应该是能够放心。
彼时她不知道,在未来某天,她会嫉妒祁言嫉妒到快要发疯地步……
两人聊约十分钟,程苏然去换衣服、化妆。
今天拍摄要穿衣服有七套。
有上次经验,这次程苏然面对镜头不那紧张,只是,毕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,表现力稍微逊色。
“在哪所学校念书?什专业?”
程苏然顿顿,心生警惕:“问这个做什?”
“别怕,这只是职业习惯,拍个新模特之前都会跟她聊聊,解点基本情况,不会做什。”祁言耐心解释,看她目光带点探究意味。
上次不算是正式拍摄,小妹妹只给她留下第印象。
纯可以是白莲,欲可以是玫瑰,可塑性极强。
程苏然心生疑惑,却仍是配合地点头:“好。”
她跟在祁言身后进小房间。
上次拍摄时换衣服地方,摆放着组合沙发、圆桌、饮水机,祁言指指那张单人沙发,示意她坐,然后倒杯水放在她面前。
“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,”祁言笑眯眯道,“今年多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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