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口钝钝地疼,程苏然轻吸口气,埋头钻进被子里,从后面抱住江虞,“你希望走?”
臂弯下身子颤颤。
“江虞,说话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放心,就算你不回答,也不会走。”她收紧手臂,牢牢箍着怀里细软腰肢。
崭新模型,凶狠弟弟,狼狈不堪她……喝多,喝醉,股脑儿揭开伤口给人看,彻底,bao露丑陋自己。
“不疼……”她恍惚道,恐慌地松开程苏然,背过身去。
“你回去吧。”
程苏然:“?”
江虞拉过被子盖住脑袋,把自己蜷缩起来。
程苏然轻手轻脚爬进被窝,关灯躺下。
黑暗中,她翻身抱住江虞,伏在她耳边,喃喃低语:“晚安……”
第二天醒来,江虞头痛昏沉。
迷迷糊糊躺会儿,感觉怀里软绵绵暖烘烘,她愣,看清眼前放大脸,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然然?
“好。”程苏然毫不犹豫地答应。
江虞笑。
酒精作用使得她脑袋昏沉,上下眼皮直打架,再也熬不住,没多会儿便沉沉地睡过去,紧攥着程苏然手点点松开……
程苏然静坐会儿,把她手放回被窝里,拿出手机给闻若弦发条微信。
[若弦,朋友出点事,晚上陪她住,不回去,你早点休息。]
……”
程苏然轻唤声。
江虞睫毛颤颤,却没睁眼,反而闭得愈紧。
“那……先走。你好好睡觉,明天起来记得喝点蜂蜜水。”程苏然稍稍贴近她耳朵,语气温柔,说完,最后看她眼,站起来。
转身那瞬间,手腕突然被攥住。
“不会用激将法吓唬你。”
江虞闭着眼,咬紧牙根,身体却慢慢放松、舒展开来。
“你记不记得以前,你鼓励,告诉要直往前走,别回
“……”
看着眼前拱起轮廓,程苏然心揪下,忽地明白她此刻情绪。大概是昨天醉酒后说太多,难以接受自己最阴暗不堪那面就这样,bao露出来,她在意她看法,在意自己在她心里面貌,从而感受到不安。
江虞,直都被深深不安笼罩着。
她怎会如此懂得她。
从昨晚开始,她其实就都明白,不是吗?
她们怎……
“唔。”怀里人发出呓语,动动,缓缓睁开眼。
彼此目光相撞。
程苏然愣愣,很快想起昨天下午事,目光落在江虞脖颈上,“你脖子疼吗?”仿佛昨晚什也没发生过。
江虞却全部记起来。
发出去很快就收到回复、
弦:[好,晚安。]
她收起手机,又看眼熟睡江虞,起身去洗漱。
今天来得突然,什都没带,程苏然问保姆阿姨要客用洗护品和新睡衣,洗个澡,匆匆回房间。
江虞睡得正香,呼吸平稳,个人占床正中央位置,但这床够大,再睡个人绰绰有余。
她惊,迟疑地侧过脸,对上江虞迷醉目光。
“不是为让你同情,心疼……不在乎这些。”江虞嘴唇翕动,嗓音又变得沙哑。
程苏然:“知道。”
两人深深地对视。
江虞手上愈用力,抓紧几分,许久才轻声吐出两个字:“别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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