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顾怔怔,他方才心中本来还有些意外,贺南丰竟是为贺容而来,此刻听他话,那颗心却不由得又点点冷下去,冷声道:“还以为爹是转性子,却原来还是天真,想多。”
贺老侯爷皱眉道:“你这话什意思?”
贺顾道:“你是在乎容儿?”
“你不过是在乎旁人闲言碎语,叫你这个长阳候,丢面子罢,容儿在哪儿,对爹来说,根本没那重要,爹在乎只有自己脸面,和长阳侯府体面,不是?”
贺南丰道:“为父身为长阳候,承贺家这份爵位、家产,难道不该维护贺家声誉,反要任凭旁人指摘、造谣、诋毁?若真全然不顾,又叫如何对得起你祖父在天之灵?”
顾却不知道,贺老侯爷这些日子遭受委屈,见他脸色不好,心中便只猜测,多半是看万姝儿吃小半个月苦头,眼下不忍心,来跟他求情吧?
他安排在侯府那些个婆子,领头个,原来是在外祖言家管事,脾气硬不怕事儿,最难得是忠心。
言家待下人好,言老夫人又治家有方,这些丫鬟婆子对言家,多是死心塌地,当初言大小姐嫁入长阳侯府,最后却在这里香消玉殒,她们自然也是对贺老侯爷、和他那个继夫人万氏,生几分怨气。
是故,那婆子得贺顾吩咐,这些日子他虽然不在,但估计贺南丰再怎找她,威逼恐吓,那婆子也只会左耳朵进、右耳朵出,不会搭理贺南丰。
贺顾想及此处,冷笑声,阴阳怪气道:“爹这是心疼夫人,来找求情?”
贺顾笑道:“是,父亲在乎贺家声誉,所以害怕旁人指摘,说你苛待亡故发妻小女儿,这才要把容儿接回来。”
“可如今父亲已经卸职养老,旁人就算指点,又不能弹劾父亲,叫你丢差事,说到底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罢。”
“可当初,娘亲逝世、尸骨未寒,父亲刚刚得朝廷重用,正在紧要关头,却不惜为夫人,不顾旁人指摘、不惧言官弹劾你宠妾灭妻,甚至还能拉下脸来,跪在外祖父、祖母面前,这般不顾切,也要将万姝儿从良妾抬为正室,那个时候,您怎不顾及着贺家声誉,和长阳侯府脸面?”
“可见在爹心中,什脸面、声誉、统统比不过个万姝儿,也不过如此嘛?既然如此,如今又何必扯虎皮做大旗、拿鸡毛当令箭,来吓唬呢?”
贺顾越说,神色
谁知贺南丰沉默会,却道:“不是因为姝儿,她确对不住你和容儿,如今你不将她送官,已算得上对她宽仁,为父这些日子想清楚,她仗着你和容儿年幼,做出那等事,便是你如今要惩治她,也没什不对,为父不是替她求情。”
贺顾愣,有些意外,道:“……那爹来找,是为什?”
贺南丰回首看看,确认左近无人,这才看向贺顾,皱皱眉,低声道:“你把容儿给为父从言家接回来。”
贺小侯爷挖挖耳朵,心中颇觉好笑,半晌才冷声道:“没听错吧,爹还在乎容儿这个女儿呢?”
贺南丰疾声道:“容儿是和你娘亲骨肉,为父如何能不在乎?如今还在呢,你也不同招呼,便把她送去你外祖家,叫旁人见,怎想,怎想长阳侯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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