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贺小侯爷还恍然未觉,对面“长公主”已然想歪,他还在滔滔不绝夸赞那远在金陵、素昧平生三殿下。
由衷道:“观三殿下文章,便可知殿下才学,着实不凡!不……岂止不凡,原以为,殿下毕竟缠绵病榻,性情应当是柔和中正,可殿下文字却能不顾门阀士族痛脚、针砭时弊、字字珠玑、便是老师王庭和,当年放官至洛陵,所推行丈量田亩、土地新政,明明是能遏制士族高门兼并田亩、减轻小民赋税担子,又可充盈国库好法子,却叫这些人,给骂个狗血淋头,殿下文章,能不顾非议,说老师做没错,便只这份眼光、这份气节,看也比京中许多食禄不菲、官居高位者,强不止点!”
“殿下身子若能大好,将来……”贺顾顿顿,改个说辞,“呃……将来便是辅佐新君,做个贤王,分封方,必然也能叫治下百姓,丰衣足食、安居乐业!”
裴昭珩:“……”
当初便是贺顾在庭前月下说要亲他,他也只是心中微觉赧然,然而此刻,猝不及防之下,从贺顾嘴里听这番甚为
倒是兰疏在旁看,总是连连说好,又可惜这样文章,只留在庆裕宫中,未免蒙尘,便给拿出去,叫几家京中书坊,编纂成文集,如此他们愿继续卖便卖,兰疏觉得三殿下文章,能留与旁人看看,也是好,她也可得成卷书册,带回庆裕宫,替裴昭珩好生收藏。
至于这些文集,著名……皆是只有玉卿二字。
玉卿,是裴昭珩表字。
他只是个早早去金陵不受宠皇子,表字虽然也有人知晓,但知晓人却也不多,子环又是如何知道,玉卿便是他……?
难不成,子环竟直在留意……金陵三皇子?
中,却也清楚知道,这不过是他个人,厢情愿臆想……
子环什都不知道,他如今爱慕,也只是“长公主裴昭瑜”,而不是身为男子三皇子裴昭珩。
裴昭珩衣袖下修长五指缓缓握紧成拳,良久,却又有些无力慢慢松开。
贺顾见她不说话,不免有些疑惑,问道:“姐姐?”
裴昭珩闭闭目,道:“你如何知道……三弟有才学,子环并未与他见过面吧?”
也是……若说是读文章,意志相投,算得上神交,子环只要有心,回去查查,也不难知道这个名字背后人是谁。
子环……竟然直在注意着他吗?
……
贺顾当然知道那是三殿下字。
上辈子他与三殿下相逢恨晚、见如故,后来自然是特意打听过,又寻来三殿下文章拜读。
他这话只是随口问,却叫贺小侯爷听得吓跳,暗道糟个糕,怎每次在瑜儿姐姐面前瞎扯,都能让她逮到话里漏洞?
还好每到这种紧要关头,贺顾小脑瓜子,就转得格外灵光,他忽然想起事,脸正经道:“家中有个产业,是娘留下来嫁资,是京中间书坊,平日里去溜达,看见过三殿下在金陵写时文集,有幸拜读过,自然知道三殿下才学不俗。”
裴昭珩愣。
他心中有些讶异,因为贺顾说,还真确有其事。
这些年来,他每每读完书,偶生作文记书之念,随手挥就,写完般也不太留意,只随意收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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