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宵越说越兴奋,不知是不是贺顾错觉,眼下这个盯着账册,目不转睛,纤长食指微微在账册上滑动兰宵,似乎与往日她……变得截然不同。
她说着说着,那个侯府来管事,也不由得走上前来,边听兰宵言语,边看着账册,做恍然大悟状,连连点头。
兰宵说足有半盏茶功夫,终于累,正觉口干舌燥,手
贺顾抬起头来,心道,看来,说不得得去挖挖墙角,看看京中哪些铺子掌柜账房有本事。
要不然……
他顿顿,面色冷些,道:“既然他们要弄虚捣鬼,便干脆全部把这些个掌柜、账房,全给辞,咱们重新找人来管,以前亏,不计较,总不能让这些人继续祸害铺子。”
那管事放下茶杯,无奈道:“爷啊,哪儿来那简单,这些掌柜、账房、伙计都是在铺子里干少说八九年,铺子怎营生他们最清楚,换新人来,又得重头开始,无异于重新开间店啊。”
贺顾道:“重新开就重新开,难不成这点钱还亏不起……”
,如今侯爷才会提你上来。”
管事连连点头,道:“小人自然知晓,是这个理儿,但正因如此,如今叫接手那些铺子,他们以前,都是在夫人、王管事手底下听话,现在王管事送官、夫人又不见人,也不知他们是犯什轴,竟然对阳奉阴违起来,这些天铺子事儿直理不清楚,且不说店里营生,便是叫他们送近五年账册,想要对对,仔细看,竟然都……都……”
贺顾皱眉道:“如何?难不成他们竟敢拿烂账糊弄你?”
管事道:“倒也不是烂账,正是算不上烂账,而是这些账册既繁又乱,乍看仿佛都马马虎虎对上,但仔细想,却又分明不对,若是真点毛病没有,咱们那几家铺子,平日里生意也不差,如何就能亏这样多去?”
他惭道:“总归,还是小人本事有限,实在看不出问题在哪儿,这才没办法,想着跟驸马爷搬救兵来。”
他话音未落,边上兰宵却忽然道:“驸马爷,这账册……倒也不是点毛病没有。”
贺顾愣愣,这才扭头注意到兰宵,却见她正目光定定地看着贺顾扔在旁边案几上账本,微微蹙眉,若有所思。
贺顾有些惊讶,道:“你能看明白?”
兰宵改平日里那幅柔弱胆小,说话声音都不敢大模样,抬起头来,眼神微微发亮,她指着帐册上处,对贺顾道:“爷,你看这里,与前页,这里……”
“虽然小目上没错,但是和后面总数,差三千七百六十四两,还有这里,这目,记得是采买惠州府文心书坊新书,共花费四百三十六两二钱,可是后面……”
贺顾无奈道:“于数算、理账、也只懂些粗浅皮毛,听先生讲讲课还行,你让看,哪里又能看得出来?”
话虽如此说,还是叫那两个小厮奉账册上来看。
只是贺顾确很有自知之明,才看两页,便觉得眼前天昏地暗、头大如斗。
这账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记成这样,笔记总有文墨模糊处不说,那字体更是龙飞凤舞,便是看明白行,都要叫贺小侯爷丢半条命去,更不必说还参杂许多繁杂数字,他根本看不出什头绪。
这可怎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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