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翻小半本,贾掌柜终于扛不住,扑通声在贺顾跟前跪下磕个头,道:“东家,小人也是……也是逼不得已啊!”
兰宵见状,便先打住,转头看着贺顾。
贺顾冷哼声,对那贾掌柜道:“方才给你机会,你不老实,非得被揭个底朝天,脸面全无,才肯认账。”
“你逼不得已?万姝儿便是当初确逼你,如今已拿回铺子,才是东家,刘管事来问你,你为何不老实交代?又是谁逼得你到如今还要欺上瞒下?”
“若非今日寻得这位姑娘看账,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,继续在铺子里中饱私囊、大发横财啊?”
刚刚问三个对不上账目,那账房还未如何,贾掌柜脑门就冒出层细汗——
这账房不如他经验老,虽然也紧张,但不似贾掌柜般,只听便知道这位姑娘眼力有多毒辣。
竟然连些他做账时,未曾顾及到小错处,这姑娘都能文不差说出来。
这可就有些可怕。
还没翻过页,那账房已经是有些答不上来。
里打十多年滚人,见过血,怕是比贾掌柜喝过水还多,贺顾有心威吓,岂能叫人不怕?
贾掌柜心里打鼓,时有些犹疑,到底还要不要替夫人遮掩。
但他对自己和账房信心,终究是战胜对贺顾畏惧,无他,吞书坊所赚银钱,毕竟也不是只有夫人个人,若是真相大白,他也未必就能讨得好去。
他还没说话,贺顾已经从他神色里,看出他心中主意,冷哼声,道:“叫书坊账房来。”
刘管事应声,果然叫人去后院,请账房先生来。
贾掌柜连连磕头,哭丧着脸道:“东家,也不是小人不肯招啊,如今……如今夫人,说到底还是侯府夫人,小人若是把她……把她做事都招,万以后
待翻五页,兰宵问便少说有十来个账目问题,莫说账房,贾掌柜也听得眼前有些发黑。
这可还没到后面,作假大头呢……
贺顾见她滔滔不绝,便叫小厮,给兰宵奉茶。
兰宵对自己看账本事,虽然嘴上谦虚,心中却还是有几分自傲,眼下见那掌柜和账房神色,便更加笃定自己肯定没看错,她抿两口茶,越说越兴奋,越说越自信。
最后直把那掌柜、账房,问面有菜色,支支吾吾,声也响不出来。
账房来得倒快,他看见大堂中情形,愣愣,还没等他回神,贺顾便寒声道:“兰宵,问他,把那账册里,你看出毛病,个个问他。”
兰宵在贺顾身后,不由得咽口唾沫。
她虽然也是宫里出来,在女子当中,也算得上见过世面,但今日这等剑拔弩张、又都是男子场面,还真是第回遇上,尽管刚才她路上,都在心中跟自己说,千万不能给驸马爷露怯,但此刻整个大堂里那多双眼睛盯着自己,不由得心里还是有些打鼓。
贺顾看出她紧张,语气温和几分,对她低声道:“别怕,有什就说什,你是爷人,有给你撑腰,他们不敢拿你怎样。”
兰宵闻言,看着贺顾神情,心中立刻定,对他点点头,便从旁边拿着账册小厮怀里,取过账册,翻开第页,开始目目询问起,她看出那账册问题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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