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王老夫人,看着贺顾长大,从小没少照顾他,这个师母,在贺顾心中,甚至都不比亲娘差什。
是以今日贺顾登门拜访,王家家人,自然都是十分高兴。
贺顾被留着用晚饭,在饭桌上才把言定野、贺诚读书事提提,王沐泽笑道:“这倒不难,只要把你那个名额,匀给你表弟就是,只是你以后便没机会再进国子监读书。”
贺顾笑道:“如今还进去读什书?又不能科考。”
刘管事闻言喜,连忙道:“驸马爷这般心慈宽仁,日后……日后定然福报不浅!”
贺顾笑骂道:“嘴倒挺甜,自己亲弟,还用得着你替他谢?且回府去罢!”
刘管事连忙笑着应是,这才带着那两个小厮转头,回侯府去。
贺顾带着兰宵、征野去王家,只行到半路,天色却已渐晚,他抬头看看逐渐昏暗下来天幕,有些犹疑。
寻思道,时候也晚,要不然还是明儿,再来找王家大哥吧?
弟盲眼……国子监才将他拒回来吗?”
刘管事点点头,这才叹口气,道:“……按理说,小人本来与夫人、还有以前王管事都不对付,如今小人替二少爷说话,难免叫人多心。”
“只是……夫人虽然糊涂,但世子爷不在京中这些时日,二少爷待们这些下人,却是宽仁,若不是二少爷当初帮小人个忙,恐怕小人如今,也不能安然留在侯府中做事,是以小人今日,才想替二少爷和驸马爷求个情,若是……”
他顿顿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但半晌终究还是下决心,道:“……若是爷能替表少爷通融,叫表少爷可以进国子监去读书,能不能……也替二少爷问问……虽然夫人她……她确……”
“……可二少爷,毕竟还是驸马爷亲兄弟呀。”
谁知,赶得早不如赶得巧,贺顾正犹豫着,迎面便遇上刚刚从国子监回来王家大哥,王沐泽。
王沐泽生性爽朗好客,且比他弟弟王二哥话唠多,见他来,先是愣愣,也不问来意,便从马背上下来,两步走到贺顾面前,拉着他寒暄起来。
等贺顾回过神来,他已经被王大哥拉着,坐在王家正院茶厅里。
王家二老,且不说他恩师王庭和王老大人,对贺顾这个年纪最轻门生,向颇为赏识,也不似对其他学生,那般要求严苛。
毕竟贺顾家中有爵位承袭,且他便是真要入朝为官,多半也是子承父业,任个武职,是以王老大人对他要求,也只是读书以明理,而不强求他做锦绣文章,解艰深经义。
贺顾听明白刘管事话,面上不露神色,心中却长叹口气,莫名就想起那日宫中,贺南丰跟他说,贺诚盲眼经过来。
若真是那般……诚弟也确苦命。
两辈子,贺顾知道这个弟弟人品,万姝儿虽然不是东西,贺诚却确是无辜。
今日他也是才知晓,贺诚好歹也是长阳侯府二公子,因着盲眼,竟然连国子监都进不去,若不是这只眼睛,他前途,想来应该是不只像前世那般,只是在京外穷乡僻壤外放,做个芝麻小官。
贺顾想及此处,道:“这事儿知道,会去问问王家大哥,你且回去吧,叫诚弟安心读书,不必为此烦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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