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顾笑道:“二哥心细如发,这般为仔细考量,倒要好生谢过二哥。”
王沐川道:“你相交多年,何必言谢。”
贺顾笑笑,正要转移话题,却忽然又想起事,正好王沐川今日也在这里,二哥是个聪明人,不如问问他,顿顿,便道:“还有事想问问二哥。”
王沐川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贺顾道:“年关那会……宗山那事总觉得蹊跷,除夕宫宴那日报信那个兵士,他自称是十二卫螣蛇麾下,看着却觉得不像,也叫人转告陛下,可时至今日,也未听闻陛下彻查此事,有所发落,这……”
京中职司,这场风雨便是躲也躲不过去,你是武官,手上要不要沾上血?若是真沾上……”
王沐川只说到这里,贺顾却已经都明白。
确,陛下有心扶植他起事,日后成为三殿下臂助,此事旁人可能还不太能察觉出来,但他身处其间,世上没有无缘无故恩遇,皇帝诸般拉拢,他都能感觉得到,若是弓马大会后,他真任京中武职,届时差事推脱不掉,手上难免要沾上血,不为别,就算为要和皇帝表忠心,这也是躲不过。
可是以后呢……
这场变故,搞不好就是太子党,出现颓势开端,这固然是好事,可太子毕竟是太子,是皇帝自幼教导储君、关乎社稷国本,皇帝自己可以责难他,可旁人若是真也搅和在其间,落井下石补刀,届时以当今圣上这般多疑性子,就算当时不追究,以后也必然要心存芥蒂。
他说到这里顿顿,没再继续说下去。
此事背后是谁干得,他都能猜到,二哥这样聪明,定然也心知肚明,他们俩都知道,没道理宫中御座之上皇帝就猜不到,可他便是知道,却还是没有什反应,只默认“长公主死于匪祸”这个说法,也不曾再去追究、捉拿那群神秘马匪,陛下心中究竟打什主意?
都这样,难不成他还相信太子不成,皇帝总不会真以为裴昭临那脑子,能干得出这种事吗?
只是如今江庆官场有变,这也可能是皇帝开始朝太子下手个讯号,但宗山事,皇帝直如此隐而未发,贺顾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太舒服。
无论死究竟是真长公主,还是假,但皇
真到那时候,他如此亲厚恪王,手上却又沾太子门人鲜血,岂不是又成……把刀?
皇帝可会多心,以后可会还能容得下他,还会给他什差事,重用于他吗?
个不好,说不得连恪王在皇帝心中清清白白乖儿子形象,也要给带累个烟消云散。
贺顾越想越觉得心惊,他背后不知何时起层冷汗,几乎浸湿衣衫,抬眸看看王沐川,拱手由衷道:“多谢老师提点,多谢二哥奔走告知,否则险些就想岔,到时候若是坏事,可真不知道该怎办。”
王沐川微微颔首道:“其实这也不是什坏事,你眼下年轻,出京去,可避得这场祸事,二也可积累资历,你们武将和们读书不同,还是要有军功在身,以后才好行事,如今西北草原尚算太平,南方夷狄也还顺服,你便是出京去别处大营,想来差事也多是清理些小股散兵游勇、不自量力叛乱散寇,危险不大,正可历练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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