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元道:“就算不止七百万两,这些事也都是宋宜年所为,与京中其他人都无干系,他们往日捞油水孤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与他们计较,可赈灾钱银宋宜年都不放过,如今被父皇觉察出来,也是咎由自取,既然如此,孤便也保他不得。”
岳怀珉心中凉,沉默许久,面上才好容易硬挤出个理解笑容,道:“殿下……殿下说是,且……且如今殿下也保不住他们,若是因着他们牵累朝中诸位大人……还有国舅,这确就更得不偿失。”
裴昭珩“嗯”声,道:“奉英虽然年纪轻,却比他们识大体多。”
岳怀珉笑笑,只是笑意甚浅,并未到达眼底,道:“那……那几位上奏怎办?还听说,前些日子众大人,都想见殿下面,却吃闭门羹,殿下要不还是见他们面,安抚二把,否则这样下去,指不定哪日就又有糊涂蛋,平白拖殿下下水。”
太子鼻腔里却低哼声,道:“那几个上奏猪脑子,不必管,这样人留在朝中孤夜里都难安枕,父皇处置正好,至于其他诸位大人……”
珉疑惑道:“套话?”
裴昭元道:“父皇话里意思,似乎知道并不止监司院查没那七百余万两,可却也并不言明,反而来问孤,是否知晓这些年来宋宜年所作所为,知不知晓宋宜年到底吃下去多少……”
岳怀珉愣愣,道:“那……殿下怎回答?”
裴昭元道:“今日叫你来,便是为此事,奉英可有什主意?”
岳怀珉沉思会,道:“说实话,宋老行事向稳重,宋家这些年来做事也低调,这回忽然东窗事发,仍觉得是因为去年水灾时,宋大人做太过火,想来他并未听他爹,这才引起陛下注意,但细查之人,究竟是……”
顿顿,才道:“你安排下,等明日孤去见过父皇,在汇珍楼设个席面,记得要隐蔽些,不要引人注目。”
岳怀珉应声是,这才不言——
这些时日京中局势隐然有变,朝堂上时疾风骤雨、时暗流涌动,人心浮动惶惶,却都是不约而同更加警醒、勤勉几分,往日几位踩点上朝老大人,这关头也不敢再倚老卖老,太和门外每日天不亮便密密麻麻排许多臣工家车马,等着宫门打开。
倒是贺顾,如今毕竟也没什职司,兵部调令文书不下来,他就还是个闲人,朝中如何波云诡谲,也暂时与他无关,每日只练练刀,写写字,无聊巴巴等着兵部文书下来。
只可惜左等又等,也没等到,以往弓马大会,圣驾七月末回銮,拔用文书八月初便可下来,今
顿顿,道:“是不是恪王?”
裴昭元道:“他去治灾那趟,纪鸿直叫人暗中盯着,不是他,且老三知道那点事,都是皮毛罢,这次背后害孤,恐怕另有其人。”
岳怀珉叹口气,道:“事到如今,无论是谁,殿下总得先把皇上那关过,要不殿下还是……还是如实告诉皇上那数目吧,纸里也包不住火,就算现在咱们把皇上糊弄过去,万以后又东窗事发,这便是欺君之罪啊……”
裴昭元沉默会,目光冷点,道:“要说,但是不能全说。”
岳怀珉道:“啊?您意思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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