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除此以外,再无他路。
罢,赌就赌罢,不过就是赌罢,两辈子,他贺子环赌难道还少吗?
于是便带着人马,连夜疾驰往京。
夜贺顾都是神智清明,毫无睡意。
说来也怪,自他肚子里揣这个小,过三四个月后便是胃口与瞌睡齐飞,日十二个时辰,有时候睡半都还打哈欠觉得不够,可今日却清醒前所未有,这小家伙在他肚子里老实宛如换个人,动也不动,他整夜在马背上颠簸,更是未觉任何不适,若不是贺小侯爷还没失忆,简直都要以为自己肚子里揣个小家伙这事,只是他黄粱梦罢。
不配合,那是肯定不能舒服养老,更北北地二府有几个县城,年年都有犯错*员被朝廷追究,流放到那给马扫屎,钱知县倘若不从,那大好北地马房和遍地马粪就在朝他招手。
钱知县被逼无奈,只得在贺侯爷*威下从,那姓贺带着他府兵浩浩汤汤大摇大摆离开前,钱知县也只得边抱着县衙门口柱子忧愁、心中和老天爷千求万求千万别出事,边在心中破口大骂这些粗人果然没个好东西。
贺顾就这带着千余部属、千余阳溪府兵,南下往京城连夜纵马,疾驰而去。
路上贺顾意识都非常清明,他本以为自己应该慌个六神无主,甚至不知所措,然而真到这关头,上辈子浴着血、经历无数厮杀、练出来本能却反而让他越心急、越冷静,越忧心裴昭珩处境,越是知道自己应该怎做。
北地承河大营那边杨将军还未拔营,仍在布丹草原上,南边洛陵大营估计是太子严防死守着重点对象,更难传递消息,唯有昆穹山营地算是可解燃眉之急近水,可是周将军又软硬不吃、严守军令,不见虎符绝不调动兵马。
这乖这懂事个小家伙,也不枉他身为男子,却还打算硬着头皮把这孩子生下来。
只是贺顾自己能放心,征野路跟着,心里却七上八下,看着贺小侯爷胯下跑健步如飞云追,简直路上都把心提在嗓子眼,生怕有个什好歹。
好在云追实在是匹价值连城好马,即便是这样赶路,比起其他马儿却跑稳不止点点,贺顾才安然无恙。
贺顾本就不胖,再加之这个年纪抽条长个子,当然比早两年更瘦些,小腹虽然稍稍有痕迹,但穿上甲胄盖,便什也看不出来,旁人自然是浑然不觉,只有征野心知他家侯爷在带着个小家伙块在马上颠,但却也无能为力,只能在心里会阿弥陀佛会无量天尊祈祷这事能赶紧解,陛下、娘娘、还有京中言家、王家等等干人等,都能平平安安,逢凶化吉。
跑到凌晨,大家终于有些撑不住,贺顾转头
他手底下这千余人,即便凭着这些日子他练出来那些个可用汉子,腔悍勇冲破城门杀进京去,可若没有大波兵马后头支援,到头来搞不好反而要被关在城里,被太子和纪鸿瓮中捉鳖,绝非良策。
只有边进京保得皇帝和三殿下平安,边拿到虎符,回去调动昆穹山兵马驰援,才能多三分胜算。
可是即便如此,也只是三分。
昆穹山那窝兵,到底有个几斤几两,贺顾心中可太清楚。
但又不得不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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