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因着五司禁军人手皆被调拨去扎守汴京城外城七门,皇宫戍卫虽也还算森严,但比起贺顾做好最糟糕心理准备,却远远好不止点。
贺顾上辈子待最久便是京畿禁军,更是大越朝开国数百年来最年轻京畿五司禁军都统,自然是对整个京畿禁军如何运作、如何巡防、如何调遣、各种细节和隐秘之处都若指掌,找出个最容易举突破禁中、长驱直入角度,对他而言确并不是难事。
据周羽飞所言,他逃出来时三殿下是去见太子,那此刻陛下、皇后娘娘、三殿下则都是在揽政殿。
只是要清理路拦阻禁军,也并不容易,总得花费时间,他心中越是担心揽政殿那边太子得消息带上陛下娘娘和三殿下跑,胯下云追便催越狠。
好在赶到揽政殿时,揽政殿宫门紧闭,瞧着
岳怀珉急道:“再不走,就真要来不及,殿下!”
裴昭元却忽然扯扯嘴角道:“孤明白,既然如此,孤便更不必走。”
岳怀珉摸不着头脑,抱着手里给太子准备轻甲,脸茫然:“什?”
裴昭元仰头环视圈空旷揽政殿,他目光阴冷,眼神本该是无形,可他眼神却如同毒蛇吐出信子样,无论略过何处,都能叫被他盯上人心中寒。
最后裴昭元目光落在御榻上老皇帝身上。
又有殿下吩咐要紧差事,就是再借属下十个胆子,那也是不敢耽搁啊!可……可昨晚上,却不知怎回事,许是冬日天寒,入夜……又恰好靠在门廊上,便没忍住小憩会,想是那时,才……”
裴昭元怒道:“便是睡着个,难不成你们还能个个都睡着?”
领卫张张嘴,没敢回话,裴昭元看他神情,却大概明白过来——
他狠狠掐自己虎口把,深吸口气,闭闭眼道:“昨晚到今日,哪些人出入揽政殿,即刻给孤速速去寻!”
那领卫苦着脸道:“不敢欺瞒殿下,这几日揽政殿皆是严加把守,除岳公子,属下们便是连只苍蝇也不敢放进来啊!更不必说放人出去!”
“父皇确算无遗策,儿臣今日算是心服口服。”
“父皇居处不但花儿比别处开好,就连小小个偏殿,都别有乾坤,果然精妙,儿臣眼下是寻不着三弟和姨母躲到哪,不过既然连儿臣都寻不着……那位贺侯爷,怕也轻易寻不到吧?”
皇帝垂在锦被上五指微微僵,闭着眼没有回话。
“素来听闻贺家小子重情义,想必父皇也是看中他这点,才会煞费苦心替三弟栽培他,今日倒正好天赐良机,儿臣便替父皇好好看看,此人究竟用得用不得。”
裴昭元如是道——
裴昭元微微怔,道:“这说,人还在……”
岳怀珉在边上却等不下去,急道:“殿下,还是快走吧!眼下哪里还有功夫给您寻人呢?贺家那小子可马上就要杀过崇天门!”
裴昭元动作忽然顿,转目看着他道:“什……你说谁?”
岳怀珉道:“就是那个承爵长阳侯贺顾啊!他是恪王人,虽不知他手下这些兵马是哪里找来,但如今此人肯定是为着救恪王才会……”
裴昭元沉默不言,也不知他想到什,目光有些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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