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珩道:“无甚不妥,明日随朕返京后,你且着手去办就是,天塌下来有朕替你顶着,倒霉不到你身上。”
斋儿闻言
可斋儿仔细想想,倘若明日贺将军还是这副模样,皇上十成十是放不下心扔他个人在这里不知安危,不管死活。
天子对这位年少相交、亦友亦臣“知交”,究竟有多上心,没人能比亲眼瞧着斋儿更清楚。
他在心底暗叹声,心道要是明日贺将军还不醒,恐怕京城那边就要发现皇帝罢朝三日,并不是因为什偶感风寒,而是人压根都已经不在京城……
虽说临走前也和议政阁诸位老大人们交过底安排好,可万叫朝臣们发现皇帝做得这些事为是谁,前些日子还未平息波澜,搞不好就又要掀起来。
斋儿正有些忧心忡忡着,却忽然听那头裴昭珩道:“你前些日子问朕选秀事,按这个去办。”
旁人不知道那道士是什人,又有多大来头本事,裴昭珩却知道,正是因他知道,才能叫他亲眼瞧见贺顾这副无生气模样,还不失态。
整个承河大营人,柳见山、闻天柔、征野、宁浪、言定野……不是极有眼力人精,便是跟老贺顾人,被裴昭珩遣退后,这两日都不约而同和帅帐保持着距离,以免听见什不该听,看见什不该看。
裴昭珩个人在帅帐里守贺顾两日,其间除跟着同到承河来斋儿,小心翼翼进来问几次要不要传膳,也只被裴昭珩蹙着眉说顿——既是在军中,他又是微服北上,还要传什膳?如此铺张张扬,叫将士们看怎想?
斋儿被训个灰头土脸,心知那唯点希望丹药喂下去两日,贺将军却还昏着,这情状瞧着实在不太乐观,也难怪皇帝心情不好。
不过他也记得,当时颜大夫分明说过,贺将军次日天明约莫就会毒发,可丹药喂下去,虽然人没醒,好歹是没有毒发,还留着气在,这便是不幸中万幸。
他愣,抬头却见皇帝正目色淡淡遥遥看着他,手里拿着张对折过书笺。
斋儿回过神来,连忙挪着小碎步上前跪着接过那书笺,心中有些讶异这关头上皇帝竟然还有心思关心选秀事——
然而他抖开那信笺定睛看,目光只扫不过两行,便愣愣呆住。
“皇上,这……这……这不妥吧……”
他咽口唾沫,想要抬眼看皇帝却又不敢,最后只把目光小心翼翼在床榻上还躺着紧闭双目贺将军脸上扫,又烫着般飞速挪回去。
斋儿也不敢多事,其后便只悄无声息送些大营里其他将士吃饼子进来,可却也始终没见皇帝碰过下。
——两日两夜,帝王守着榻上昏迷不醒人,只喝些清水。
等到第三日天昏,斋儿倒还记得动身出发之前,皇帝和议政阁大人们约好事,送饼子时小心翼翼提醒句:“皇上……三日已要过完,明日咱们是不是也该返京?”
裴昭珩正坐在榻边床凳上闭目养神,闻言连眼也没睁开,只淡淡“嗯”声。
这声“嗯”实在让斋儿有些左右为难,也不知他到底是在敷衍,还是真打算明日按照和诸位老大人们约定动身回京,走也不是,继续追问,却又不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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