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十见她模样,抿嘴莞尔,未几又将眼闭上,照旧靠着车窗歇息。
游弋树影变幻十来根,她听见旁宋十九又娇弱弱地出声:“你今日,也对耍花招。”
李十未睁眼,眉心动。
宋十九抿抿唇,知道她在听:“昨儿出门时,窗户敞着,回屋时却关,同你住同层,你定是来瞧。你见不在,也未出声寻,想来是见着练舞。”
还有,窗边地上有未干水滴,空气里残留李十今日头发上同样香气。
目不斜视司机,挪过去挨着李十,同她小声说:“你几时晓得芸芸是鬼?”
李十顿顿,摇头:“不晓得。”
宋十九讶然,杏眼睁得圆溜溜。
李十放低声音,有些无奈地垂着头看她:“捏符前,看你眼。”
宋十九点头,彼时她因着那眼又是紧张又是心跳,脑子嗡嗡好会。
“你分明晓得练舞,今日却问会不会跳,为何要跳。”宋十九看着她,浓密睫毛略微颤:“你明知故问。”
李十唇线开又合,颈间经络暗自拉扯。
宋十九脸上泛起不明显粉色,她想想,大着胆子轻轻说:“喜欢你明知故问。”
李十清清嗓子,将头往宋十九耳边移,气声道:“原本是想令你将她定住,耍个花招。”
宋十九愣住,半是因着毫无默契悔恨,半却是那李十冷淡薄唇靠在她耳边,若有似无气息像在挠痒痒,令她耳后绒毛瑟缩地躲藏起来。
她抬手捂住耳朵,转头幽怨地望着李十,李十退开,望着她叹口气。
似在说,好在误打误撞,那芸芸竟果真是鬼。
宋十九有些丧气,头回能为李十所用,却半点没反应过来,她下下地拨动仍有些发烧耳垂,像只被拍头斥责幼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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