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音紧蹙着眉头,将手覆在她脸上,上下摩挲两把,正要劝慰她,肩上却搭只轻柔手,她回头,听阿罗轻声道:“出去罢。”
门又掩上,几人次第下楼,阿罗走在李十身边,低低道:“不是螣蛇。”
李十侧脸,听她又道:“螣蛇性子乖张,从未听说过会引人如此沉郁。”
“那是咋?”最前头涂老幺转脸问。
阿罗也不明白,忖忖,意味深长地望着李十:“会不会……是遇负心人。”
既阿音知晓缘由,李十也不瞒她:“同她去佘山找白矖神像,她不当心动螣蛇供桌,被蛇尾鞭中眉心。”
经历如此相似,令阿音恍若隔世地怔怔,压着宋十九手略略蜷缩,成拳头硌在上面,静默会子才道:“那……”
余下话她有些说不出口。
李十摇头:“她症状不同。”
涂老幺接口:“不爱言语,也竟不睡觉,夜里在楼里晃荡,同鬼似。”
见到宋十九时,阿音同阿罗才明白李十意思。
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阿音颇有耐心地敲好久才开门,眼前模样令人心惊。她仿佛又成熟些,尾部上勾杏眼,根根分明睫毛,悬胆似鼻子,同张不上不下嘴唇。
令人心惊却不是她风华大盛相貌,而是她瘦弱同苍白肢体,突出颧骨消退原本软糯,锁骨中央狠狠掖进去,双把着门手细细长长,手腕同拇指连接地方瘦出明显窝。
她将自己清减身体搁在宽大睡袍里,头齐腰长发披散下来,形同鬼魅样站在逆光阴影里。
更陌生是她神情,浑浑噩噩眼珠子,毫无光彩地在几人面上撩,在李十处顿顿,又极快地低下去,手推把门,转头往床上走。
“伤情。”
“负心人”三个字扎耳得很,刺得诸人脚步停下来,涂老幺大气儿不敢出地看李十,阿音绢子捂着嘴低嗽声。
李十斜眼望着
“最奇是,饭菜也不大吃,吃两口呕三口,吐得搜肠刮肚。”他用个成语,老人家似叹着气,“瞅瞅瘦成这模样,脸都尖得同锥子似,早起来买鸡,同十商量炖个汤补补,正巧你们进门儿。”
“十九。”阿音俯下/身去,摸着她脊背轻轻喊她。
宋十九耳廓动,缓慢地转头望着她,眼里仍旧没有光,看会子,才出声:“阿音。”
她嗓子似初生幼羊,弱弱,颤巍巍,仿佛若未及时纳入耳朵里,便要追着风去。
李十望着她,下颌骨稍是突。
她没有同诸人打招呼心思,甚至连对李十也失兴致,安静地背对着卧到床上,手放在腮边。
阿音看眼李十,见她将嘴抿起来,下巴往前动,又收回去。
她在难过。
阿音提步走进去,屋子里是久未通风阴干味,她略微抵抵鼻头,三两步上前将窗帘拉开,又紧着开窗,“唰”声阳光倾泻而入,贪婪又霸道地驱赶阴暗,屋内人不适应地扇扇睫毛,唯独李十立在正中,视线从未自宋十九身上离开过。
阿音快步至床边,手搭在宋十九陷下去腰窝上,摸把全是骨头,心疼得不大敢再用力,只抬头问旁人:“究竟怎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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