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皇帝在矮榻上睡着
，怀里抱着那只兔子。
书案前
李湛抬手捏捏鼻梁，那神情看上去十分疲惫。
“纪小公子今日不当值，陛下连玩儿心思
图大有伸手打开那食盒，便见最上头那层摆着是糖醋鱼。
纪轻舟看着那糖醋鱼，突然想起小山在喝那碗药之前朝他说过话：“今儿膳房有糖醋鱼，
给你们留
条，午膳时候给你们送过去。”
他竟还惦记着自己回去晚，特意吩咐果子趁热给他们送过来……
纪轻舟眼睛蓦地酸，拿起食盒盖子将食盒又盖起来。图大有叹口气道：“饭还是要吃，你今日在雁庭吐成那样，还险些晕倒……吃吧，别辜负小山心意。”
图大有说着将食盒重新打开，将里头菜样样地取出来摆好。
两人在慎刑司不好多逗留，又进去看眼小山，便离开。
好在此前那小医官已经帮小山清理身体血迹，又帮他换衣服，小山虽然看着依旧没什
精神，但总归比刚送过来那会儿好多，想必服药，慢慢便可恢复些。只是纪轻舟想到小山会被杖毙，心中便不由开始难过，可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纪轻舟和图大有今日都不必当值，离开慎刑司之后直接回住处。
两人刚进门不久，便有个御膳房小内侍提个食盒过来。
图大有认出那小内侍叫果子，平日里与小山很是亲近。
吏部和雁庭那些内侍，几乎都看到，其中许多人或许都想纪轻舟那懵懂，可但凡有人看出什怎回事，此事便会传十十传百……
想必不用到明日，内侍司便会传遍。
“想必你也能猜到。”秦铮朝纪轻舟道：“此事牵扯太多，且已经入慎刑司档，安排个太医为他诊治倒是问题不大，但人只怕……”
纪轻舟点点头道：“知道，国有国法，家有家规，你与王爷能做到如此，已经感激不尽。”
图大有立在旁不说话，只有些难过地看向门口方向。
纪轻舟坐在桌前，开口道：“应该……会有办法吧？”
“咱们命，从来都是不值钱，小山是，是，你也是。”图大有答非所问道。
“定会有什办法……”纪轻舟喃喃道：“定能想到！”
图大有只默不作声，取双筷子递给纪轻舟。
英辉阁。
“小山哥走之前吩咐过，若是回来晚便让给你们送午膳。”果子将食盒放下，有些拘谨地朝纪轻舟和图大有笑笑。
果子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样子，个子还没长起来，整个人都透着股稚气。纪轻舟并不知他与小山关系，但想来应该类似于他和图大有，是相依为命师兄弟。
“小山事情……”图大有道。
“都知道。”果子眼睛红红，又道：“你们慢慢吃，先走。”
果子说完便溜小跑地走。
秦铮还有别事情，不能耽误太久，便朝两人告辞。
“大有哥……”纪轻舟开口问道：“依着律例，小山会被如何处置？”
“秽/乱/宫/闱，这是在宫人之中是除背主之外最大罪名。”图大有道：“会杖毙。”
杖毙？
纪轻舟万万没想到，从前只在宫斗剧中听过刑罚，竟然会落在小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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