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你先进屋喝口茶缓缓,会儿找马车送你回去好不好?”江继岩道:“你若是担心被人认出来,就等天黑再动
容灼抬手在脸上胡乱抹把,红着眼睛道:“你为什要这样?”
于景渡不知道他这个“那样”具体是指“哪样”,也不敢贸然作答。
他另只手摸到手帕想帮小纨绔擦擦眼泪,又想起那手帕是他以“大壮”身份私藏,于是只能作罢。
“你别哭。”于景渡想用自己衣袖帮他擦眼泪,被容灼把推开。
随后,容灼委委屈屈掏出青玉帮他绣那条手帕擦擦眼睛,结果那绣工太差,越擦眼睛越红。看得于景渡恨不得找人把青玉抓走,让人好好教教他绣工,重新再给小纨绔绣张手帕。
“你这离开真很危……”
于景渡句话没说完,便见容灼将面具往脑袋上掀,突然俯身,口咬在他手腕上。
容灼大概是真生气,这下用劲儿,但于景渡非但没放开,反倒攥得更紧些。
小纨绔心平气和地骑马他都不放心,如今情绪这激动,他更不可能轻易把人放走。
容灼见自己咬得这狠他都不放,又气又恼。
知道真相也不会告诉别人,可你还是瞒着,让他们告诉你死……那日去大理寺找你时候,你知道有多害怕吗?怕你真死……”
容灼说这些话,于景渡自然都是知道。
他不仅知道,还曾在无数个时刻想到这些时候会自责内疚。
可今日小纨绔当着他面质问他时,这字句依旧像是戳在他心口般,刺得他心口下下地传来钝痛。
“不是不信任你,只是……身份太复杂,不想让你卷进来。”于景渡道。
江继岩跟两人路,眼看事情越来越失控,只得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。
“容小公子,你看你现在哭成这样去骑马,多少有些不安全。”江继岩道:“你人是在家走,路上要是出什事情,江某心里该过意不去。”
容灼生气归生气,却还没到六亲不认地步。
他那性子本就不算凌厉,今日朝于景渡发这大火已经是极限。
所以江继岩出言劝慰时,并未受到容灼怒气波及。
而且他好像把青石手咬破,因为他唇齿间泛起淡淡血腥味。
此时,所有愤怒和失望都化成委屈,顷刻间便将容灼吞没。
他垂着脑袋,肩膀微微耸动着,竟是被于景渡气哭。
滚烫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在于景渡被他咬破皮手腕上,将伤口带出点微妙灼伤感。于景渡反应过来小纨绔在哭之后,登时变得有些无措。
“是不是弄疼你?”他稍稍减轻些手上力道,却没彻底将人松开。
他垂在身侧手,因为心口不适而不由自主地攥成拳,可声音还是努力保持着平稳。
“是……你身份复杂。”容灼道:“那你就去找你宴王殿下吧,别再招惹。只是个没出息纨绔,比不得宴王殿下值得你托付!”
容灼说着再次转身就走,于景渡却把拉住他手腕。
因为怕容灼再挣脱,这次他握得很紧,以至于容灼挣两次都没挣开。
“你放开!”容灼瞪着他道:“再不放可不客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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