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皙脖颈如仙鹤般垂着,偶然不耐地左右晃动。江晏迟附身吻过他拧起眉头,将他膝盖拉得更开些。
竟全然没听他诉求。
江晏迟今夜很奇怪,似乎不安比往日更甚。
连话也少很多。
“江,江晏迟……”楚歇已经带着些颤音,往日里他这样喊他时候,即便是意犹未尽,他也会鸣鼓收兵。可今日不知怎,那声呼喊入耳劲儿还更大似地,折腾得那人几乎受不住。
是,舅父是战场常胜将军,惯会将敌人打得屁滚尿流,这些厨房里事他怎会记得。
江晔撇着嘴,纠结好会儿,“要不,还是去问问爹爹。”
“舅父在这里等着,会儿就回来。”
小小地团拍拍手上面粉,又被呛得咳嗽,溜烟地跑出小厨房。
***
好在赵煊中立,让他还在这上京城能有个落脚点。
楚歇事,许邑本是千叮咛万嘱咐,镇国侯府决不可轻易表态。
可许纯牧却始终认为,对便是对,错便是错。
许邑劝他不住。
此刻看到江晔小小巴掌揉着汤圆,那心底愤懑也被冲淡,他走到太子身边,拿起个圆溜溜沾着粉汤圆问:“这是给谁做呀。”
夜色渐浓。许纯牧赶在宫门闭锁前最后时分入宫,已经停许久雪又下起来,悄无声息地落在青灰石板路上。
他刚到青鸾殿,便被宫人们引去小厨房处。
小太子江晔好容易将馅都捏好,如今正小心翼翼地滚着面团。
睫毛上和鼻尖都粘着面粉,袖子被挽得高高,截藕似手臂摇摇缓缓,看上去分外可爱。
许纯牧眼底肃穆被冲淡。
楚歇闷哼声渐渐压不住。
急促呼吸声交叠再寂静雪夜。
寝殿内门窗紧闭,丝风也透不进来,远处传来宫女们小年夜里嬉笑玩雪动静,还有烟火绽放声音。
“等下,还要起用晚饭……”
“不急,晔儿不会那快。”
漆黑屋内被炸响烟火照亮些许,纱幔之下人影绰约。
楚歇气喘得有些急切,纤细手腕抓着他小臂,“慢,慢点……”
“给舅父做。”江晔咧开嘴笑,像摆弄战利品似地,“只放点点糖。这个,是爹爹,这个,是祖母,这个,还没做,是父皇。”
许纯牧弯腰将小太子抱起来,看着太子在怀里揉团子,替他擦去脸上面粉,问:“亏你还记得舅父不吃甜。”
“是爹爹记得分明。舅父喜欢吃什,不喜欢吃什,他都记得可清楚。”江晔将团子揉好放进簸箕里,个个数过,扶着许纯牧袖子,留下几个白白小手印,“该做父皇,他喜欢甜,捏十个话,要加几勺糖。”
疑惑地看向舅父。
舅父也只能摇头。
最近江晏迟在着力于重审沈家当年旧案,整个朝堂上争执不休,自打他半个月前入京这耳根就没怎清净过。
外头人还并不知晓他与楚歇真正关系。
只以为这皇帝是被皇后鬼迷心窍,连祖宗颜面都全然不顾。
皇帝也承担着不少压力,但是每日都乐呵呵。许纯牧不同,他脸皮薄,又是个不转弯性子。此事因他维护皇后,没少受各方冷眼。
这头位给他难堪,便是昔日好友,祁岁祁宗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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